“也、也是啊……”景母驚魂未定地點點頭,捧著那沉重的元寶,小心翼翼地移往床上擱著。
景父喘著氣,又道:“夫人,你以為就這麼點?山洞裡堆得跟小山一樣高!光是金銀,就裝了好多箱!更別提珠寶首飾、人參鹿茸!”
這下景母徹底被嚇懵了,往後一仰,差點沒暈死過去。
景善若急忙上前給母親撫著心口,待其將氣理順了,再慢慢地扶坐起來。
她訕訕笑著,拿方才那同一句話寬慰道:“娘……公子是龍神爺嘛,金銀財寶……”
景母轉頭,拉住景善若道:“若兒你不用說了!”
她呼地站起,將暗格裡的契紙和銀票統統拿出來,放在景善若手上:“全拿去!咱比不得龍神家有財,可是輸財不能輸陣!不可教人看輕了咱家姑娘!”
景母又在屋內轉了一圈,抱出自己的首飾盒來,一併交給景善若。
“還有這個!”她從一本書中熟練地抽出幾張銀票,“你爹的私房錢,全拿去!拿去!”
“娘!”“夫人!”
父女倆無奈地望著景母。
景母立在房中,嘎嘎地歇了好一會子氣,才真正回過神來。
“娘,不必給這麼多的。”景善若上前,柔柔軟軟地搖了搖景母,笑道,“你做什麼去與龍神爺拼財氣呀?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樣兒嘛。”
景母不好意思地轉首。
“為娘……為娘一時給嚇糊塗了,那麼多金銀……”
“唉,你娘跟了為父這許多年,就沒見過多大場面。”景父撓撓頭皮,過去與景母並排坐下,“女兒,你先出去與龍神爺處處罷,為父替你娘安安神就好。”
“嗯。”
景善若點頭,退了出去。
關門時候,恰好聽見父親在同母親說“幸好你沒去,否則一定當場就給嚇得魂飛魄散了”,景善若禁不住輕笑出聲,急忙關攏門扇,離開院落。
龍公子在客房內等著,見景善若過來,急忙上前,擔憂地說:“你爹見了定禮,似乎並不高興,是不是給得不夠多?”
“沒有,就是給太多了。”景善若嗔怪地捉住他的手,道,“我爹孃擔心著呢,說自家哪有這麼多錢財作嫁妝,要能配得上龍神爺的大禮才行……”
“我幾時要嫁妝了?”龍公子覺著冤枉得很,將景善若抱在腿上坐好,道,“這家的女兒便是多少金銀都換不來的!只要令尊令堂點個頭,再添十倍百倍,也沒關係!”
景善若卻笑著,伸出指頭點了點他的鼻尖:“說得你好像暴富之家一般,念及貴重之物,便只拿得出錢財寶貝!”
“哦?”龍公子不解,“那還要拿什麼?”
“……你早就給了。”景善若故意不與他說個明白,扭頭笑起來。
“是什麼?”
“不告訴你!”
硃砂隔著窗戶偷聽一番,與龍公子一樣,她亦不懂得景夫人在說啥。
明相則高深莫測地捂嘴直樂。
待硃砂滿頭霧水地去問他,他也答說“不告訴你”,自個兒樂呵著,哼了小曲逛花園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打倒富二代!均貧富!
天上地下
景善若與龍公子住在景家的這段日子,景母是數著天數過的,既想女兒(和未來的)女婿多住幾天,又希望兩人早早回龍神爺的住處去完婚,莫要有什麼變故。
——如此的女婿畢竟太難得啊!
見景善若的喜服將要製成,她便趕緊催著做哥哥的景蒞去衙門告假。
景蒞的新差事挺肥缺的,平時也沒啥事兒忙,還很正規地配備得有車馬差役等等供他使喚。他春風滿面地出門,招了差役吩咐幾句,就坐著車走了。
一去好幾個時辰,天色見暗,景蒞還沒回轉家門。
景母派了幾個家僕去尋,回報說人在菜市,聽勞什子新教宣法呢,聽得入神,叫也叫不應。
景母一看這還得了,立刻催著景父出門,把兒子領了回來,好一頓訓。
景蒞回來之後人還有些恍惚,過了一刻鐘時候,方清醒了些。他說剛才聽宣法的教徒講話,條條都是道理,記起新教到縣衙裡給當官的遞過照應帖子,上頭有人,就放心地多看了會兒宣法,誰知莫名其妙就被繞進去了。
“若不是爹來拽了我就走,恐怕我這會兒真要入教去的。”景蒞後怕地撓撓頭。
景父拉長著臉,訓斥說:“少看熱鬧,禍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