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從今往後,夫人你要格外謹慎,舉止行動千萬小心,好好地、好好地養著這孩兒。”
景善若含笑點頭。
吻了吻她的臉,龍公子趴在床沿上看著她,道:“你睡一會兒罷,我看著。”
“啊?”
“我就想看看你。”龍公子道,“夫人,你當真了不起。”
景善若不解地望著他。
龍公子只是滿臉幸福地笑著,並不解釋。
景善若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候天色黃昏,暖洋洋的金光正從窗外灑進室內。
她發現自己的手依然在龍公子掌中。
因她本是睡在床鋪外側的,故而龍公子和衣側臥於床沿,半個身子被她擠得落在腳踏上,卻似乎睡得極為安穩。
景善若見狀,忙往床內退了退,然後試圖把他拉上床去——太重,辦不到。
她只得輕輕地喚:“昱,到床上來躺躺吧,當心傷著筋骨。”
龍公子緩緩睜眼,瞧了瞧她,才明白她正在說什麼。
“唔,嗯。”他撐起身,然後猛地一僵,哀叫,“麻、麻痺了……”
景善若忍住笑意,爬到床沿上,替他揉揉腿:“這兒麼?”
“別碰。”龍公子嚶嚶地保持著半撐的姿勢,動也不敢動。
景善若禁不住笑出聲來。
龍公子板起臉道:“不可幸災樂禍。”
“是,遵命。”景善若笑嘻嘻地應道,頓了頓,她想起一事,“誒,對了,既然沒有在外養龍女,那你口中提到的瞞著我的事兒,究竟是什麼呀?”
龍公子一愣,隨即淡定道:“有麼?”
“我明明聽見的。”景善若說著,無辜地伸手,輕輕戳龍公子的腿,果然又換來一陣哀嚎。
龍公子急忙說:“好罷好罷,我都說。……其實本是有的,如今沒了。”
“哦?”景善若不解,她索性作出蛇拳的樣子,朝龍公子的大腿瞄準,作為威脅。
龍公子也笑了起來,把她抱住連連討饒。
景善若才不要放過他,笑說再不老實交代,就讓他享受腿麻得比針刺還爽利的感覺。一瞅準了機會,她立刻又捏了過去。
聽見對方唉呀唉呀地叫喚,景善若哼了一聲,口中道“看你還敢不敢瞞著我”,手底下則是輕了又輕,照著醫譜上畫的脈絡方向緩緩推拿。
那龍公子叫喚幾聲就沒響動了,景善若揉了一陣子,轉首道:“好些了麼?”
這一扭頭,才發現龍公子正靜靜地注視著她。
景善若臉上一紅,道:“問你呢?”
“血脈早暢通了。”龍公子說著,小心地瞧了瞧外屋,又湊近景善若耳邊,壓低聲音認真道,“可是……捨不得讓夫人停手啊。”說完,順便親了親她的臉。
景善若攥拳敲他肩頭,窘道:“哪有你這般佔便宜的,快快從實招來,休想插科打諢就這麼混過去呀!”
龍公子接住她的拳頭,把她雙手都攏在一起,自己騰出一隻手來,小心地扶住對方的腰,道:“當心,都是要當孃的人了,可不能再這麼瘋鬧!當心著我的小龍崽兒!”
景善若不服地哼道:“憑什麼說是龍兒?既然是我肚子里長出來的,那必定是好手好腳長相俊俏的凡人小兒呀!”
龍公子抱住她,點了點鼻尖,說:“即便是人,有爹如此,哪裡還會是凡人?”
“不是凡人那是什麼?”景善若瞪他。
這一問,考倒了龍公子。
他摟著愛妻搖搖晃晃,仔細琢磨半晌,才認真言道:“好罷,我就吃虧些,讓你一讓。但這孩兒哪怕生下來是人的模樣,過幾年也要能化龍才行!”
景善若禁不住又是一陣笑:“你又做不得主,說得如此篤定,又擺出很吃虧的模樣,是要做什麼呀?”
“我說與他聽呢!”龍公子摸摸景善若的腹部,對著那處道,“你啊,若是敢不聽為父的話,小心挨板子!”
“你敢?”景善若睨他。
龍公子哈哈笑道:“自然是待他降世之後的事兒了!娘子大人莫生氣,當心身子。”
景善若哼了一聲,輕輕推他一把:“讓開啦,我要下床去。”
“要什麼?”龍公子才不放開她呢。
“茶水。”
“稍等,我去倒。”龍公子聞言,將景善若安置在被褥間,還替她蓋好被子,自己下床去倒茶。
景善若有些意外地瞧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