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善若驚訝道:“那……那昱你有沒有覺著不舒服?”
“怎會呢,有此物傍身,根本不知疲累。”龍公子道,“待得它將氣息結成靈丹,便取來給夫人服下,定有奇效。”
“……到時候再說罷。”景善若對此並無興趣,只是笑著附和一聲。
龍公子收起經書,道:“這等好物,我自然要與夫人留著,怎能交予前來索討之人呢?何況貿然索物,當真無禮,我是決計不會搭理的。”
“也是。”景善若點頭。
見她也贊同了,龍公子便又躺下,仰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事。
景善若再翻看翻看那文書,便隨手將其放在一旁,自個兒起身到門外去,喚了明相詢問九天帝君的情況。
明相雖然活得長,卻沒聽過這神仙名兒,只答說今夜就去問問玄洲島那些個老神仙,相信同列仙班,應有所聽聞的。
“老人家,煩請再帶個話給真公老神仙,”景善若悄聲道,“就說豆芽的那個教派,找到蓬萊洲來了,同我索要道君所著的經文……請老神仙他想辦法管束一下豆芽吧,衝突起來總是不好……”
明相點頭答應。
回得廳內,景善若見龍公子還是原樣仰首躺著,便笑笑,上前道:“昱,凡人不知你身份,言語難免有所冒犯,你又何必與他們生氣?”
“我並未將此事放在心裡。”龍公子應道。
他視線並未轉移,只盯著房梁,道:“夫人方才與明相所言之事,我聽見了。”
“呵,我知昱你耳力出眾,本也沒想瞞著你的。”景善若笑道。
龍公子聞言,轉首向她,神色不滿:“我講過,你不要管外面的事。”
“道經是我交給你的,如今有人找上門……”景善若坐在榻前,道,“若是有麻煩,也是我又累了你。昱,你當真不願意我盡一點心力麼?”
龍公子見她這樣說,胸中的火氣就消了一半。
他坐起身,摸了摸景善若的腹部,道:“夫人,好好養這團害人精,便是盡心盡力了。”
“呵,你怎麼如此說自己的骨肉?”景善若笑道。
龍公子也笑起來:“他還沒降生,就累得我不能同夫人恣意親暱,你說,他難道不是一大禍害麼?若非他是我骨肉,我這就要把他趕出蓬萊洲去了。”
“唉呀,你在說什麼呢?”景善若羞道。
龍公子只是笑。
景善若靠近他耳邊,悄聲說:“休歇九個月嘛,等龍兒平安降世,我再好好償你?”
“一言為定。”龍公子親了親她的雙唇。
於是清風拂過,那捲新教送來的文書就嘩嘩響著,飄到牆角去了。
當夜,明相匆匆從玄洲島回來,向景善若報說真公一聽傳訊,便氣沖沖地離了島。
“這回可是帶了上百人手,下定決心,即使是折那關遊一臂一腿,也要把他給抓回玄洲島去的!”明相道,“——嘖,那小仙,實在鬧得太大了。”
山雨欲來
明相說得沒錯,關遊那小仙實在鬧得太大。
可他們沒料到的是,他還能鬧得更大。
真公去中原捉拿關遊,當日就返回了。他馬不停蹄地先來蓬萊洲一趟,向景善若等人告知目前情形,以便後者做好應對準備。
“跑了?”景善若驚道。
真公點頭。
屏風內,龍公子躺在榻上,不滿道:“可是你通風報信?”
“昱!”景善若回身去,悄悄地按了按他的手。
真公委屈地答說:“鼎王公子、景夫人,老夫是一心要捉那逆徒回去,不讓其再禍害眾生,怎會派人通風報信,故意放他逃離呢?”
“哼。”龍公子不予置評。
景善若笑著輕撫他一下,又起身,到屏風外面去。
真公抬頭瞧她,當即就愣了愣。
“老神仙?”
景善若見他神色,不由得好奇。
真公揉揉眼,道:“景夫人,你這是……有身孕了吧?”
“啊,你能看得出來?”景善若臉紅了紅。
真公呵呵地點頭,轉念想起關遊那小子,又不免唉聲嘆氣去。
他說:“這會兒看見景夫人,不由覺著……你與那逆徒結交的女子,長得當真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般。”
景善若只是笑笑,並不打算向真公解釋對方來歷。
真公喝了口茶水,垂著腦袋,跟景善若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