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毒道君這寶貴的仙靈之氣呀!”
越百川不語。
“怎麼,不說話了?”竹簪女冠勾扯著他的髮絲,見其如同入定一般,不免覺著無趣,“道君,你可知道,我才剛剛從蓬萊洲回來?”
越百川身上僵了一僵。
他緩緩睜眼,道:“景夫人早已與我無關。”
“貧道自然是知的。”竹簪女冠嘻嘻地笑起來,“可是,即使景夫人如此作想,道君你……恐怕仍口是心非,暗暗存著點念想的吧?”
“沒有的事。”越百川矢口否認。
不願對方再深入此話題,他抬眼瞥著竹簪,故意道:“如你這般妖孽,怎能明瞭神仙之心。若是好生吸納天地精華,以你之根基,在歸墟謀得一席之地,也非難事。只可惜,盡是旁門左道。”
那竹簪眼中突然一紅,怒道:“旁門左道又如何,如今我在崑崙呼風喚雨,誰能阻攔?道君,你能麼?”
“見不得天日,改頭換面,顯赫一時又如何?誰人真正認可你,尊崇你?”越百川鄙夷道,“外表再是光鮮,內裡……終究仍是暗道陰溝那條卑劣詭龍罷了。”
話音未落,竹簪五指猛地伸展,掐住越百川的咽喉,將他抵在牆壁上。
“道君,你性命已落入敵手,竟還敢放言惹怒對方!真正好膽魄!”她咯咯地咬著牙,逼近越百川,道,“若非要等著那一線神脈一併煉化服用,我就在此,將你生吞活剝——”
說完,她當真張口咬到越百川的喉間,雙齒一錯,硬生生地撕下了一塊薄皮。
“唔。”越百川閉目忍著疼痛。
待得對方退開,他才仰頭道:“你不敢,如此生啖縱然快意,卻憑白便宜了竹簪之體。”
竹簪女冠嚼著口中皮肉,輕拭唇角血跡,笑道:“是,待到我本尊前來之日,你便在劫難逃了。屆時,可莫要大驚失色,失了仙風道骨啊。”
“劫麼?”越百川道,“我最擅長的,便是避劫。”
“這一回,你好運不再。”
竹簪女冠尖聲笑起來。
她娉婷幾步,踱到臺階邊,回首道:“啊呀,被你一頓胡攪蠻纏,竟然忘記特意前來所為何事。”
越百川斜眼瞥著她。
竹簪女冠道:“你可知道,我去了一趟蓬萊洲,是為何呢?”
知曉對方不會回答,她便徑自幸災樂禍地繼續言道:“道君,你那寶貝的景夫人,嫁予他人了。今日成親。”
越百川一怔。
“婚事辦得挺大呢,遠近多少龍神都去觀禮了。”竹簪女冠悠然地說著,將手裡的燭晃了晃,“喔,我有沒有告訴你,誰是新郎官?”
越百川不言不語。
“貧道以為,道君你心裡應當早有答案才對。畢竟人家……也那麼拼命在追求景夫人嘛,道君自然看在眼裡,我說得對不對?”竹簪女冠說著,旋身得意地出了門,吩咐守衛之人將牢門緊閉。
囚室內一時靜極,如同關的不是活人,只是一具屍體。
越百川低首。
他用無人能聽見的聲音,悄聲對自己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嗎?哈哈……哈哈哈……”
說著,他竟再也管不住身體,雙拳緊握,拼命掙動,想要解除自己身上的桎梏。明知無能為力,卻依舊往死裡掙著,彷佛恨不得將雙腕都齊齊地斷在這鐵環上一般。
竹簪女冠伏在門邊,聽著內中傳來的鐵鏈聲響,面上浮出了詭異的笑顏。
※※矮油你還敢插播道君這邊你不是找死嘛※※
天上的事兒再怎樣,都離得遠了去。
卻說蓬萊洲景府,今日是熱鬧非凡,除了各路龍神之外,還有方丈洲人邀請的諸位訪客,以及眾多聞訊而來湊熱鬧的仙族海族。
景父景母坐在大堂內,樂呵呵地受著各方來客恭賀,幾乎每回被告知對方來歷,都要驚訝一番。景蒞呆站在側,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景母遞給他小果糕點,他便愣愣地吃上幾口。
小仙呢,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來同樂。
虎妖與道童正好扮一對童男童女,立在門邊,遞送小吃,陪說兩句吉祥話兒,甚至幫忙拿走幾個紅包(喂喂!)。而仙草童子則找到了新玩伴,同龍神爺帶來的小龍崽們玩得格外起勁,宴席間就見他幾個追來跑去,時而尖叫,時而大笑。
天色已晚,新娘迎進門,一對新人出來拜過天地高堂,便被眾人簇擁著送入洞房。
這還沒完的,眾龍神散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