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新來的外門弟子。”
呂逍直感到這些人的眼神都若寒冰一般,口中吞吞吐吐地道:“是,我是剛來的弟子。”
又一位穿著白衫,頭束藍巾的少年站了出來,很是生氣地道:“既然你身為外門弟子,就應該懂得做外門弟子的規矩,這裡是我們習武的地方,你在此出現,難道是想偷學我們的劍法?”
呂逍被這少年逼問得啞口無言,自己居然還被冠上了“偷學者”這個高帽子,這讓他一時感到事態的發展有些不對勁。
這位白衫少年旋即又對著這位“周兄弟”道:“周青大哥,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呂逍站在原地,雙拳緊握,他能夠聽得出眾人的話語之間,透露著對自己這個外門弟子的極其不屑與輕視,那份不屑與輕視,猶如刀般劃過呂逍的心間,也是讓得他的目光,變得冰冷下來。
周青淡淡地道:“外門弟子私入練武場,罪責不輕,若是上報到上面,你便從此被革除本宗,不過,念在你進入天劍宗的不易,你就從這山頂給我爬到下面,算是給你一次教訓。”
聽到這話,呂逍的臉sè再度一變,“吱嘎!”呂逍的拳頭髮出骨骼摩擦的聲響,他心中一股熾熱的怒火,他盯著周青那俊秀的臉龐,低沉地道:“周大哥果然是大發慈悲啊。”
“你敢不聽我的話?”聽得呂逍的冷笑,周青的眼神也是緩緩變冷,他在這一峰的弟子中,地位最高,本峰的弟子,無一人敢反駁於他,甚至,一些本峰中的老一輩與其說話都是相當客氣,如今,這麼一個地位低下的雜役弟子,也敢質疑反駁於他?
他的尊嚴,似乎是在此刻遭到了挑釁!
“我身為本峰的大弟子,光憑你這一句話,便能將你抓去宗堂,讓你被革除!”
“再說一次,你照不照我所說的做!”
周青面sè冰冷,猛然踏出一步,剛晉入元丹期那恐怖的氣息直接是爆發而開,然後宛如山嶽一般,狠狠地壓迫在呂逍的身體之上。
呂逍現在不過是攝氣前期,如何能抵擋得住這等極端強橫的氣息,膝蓋都是陡然一彎,旋即他赤紅著眼睛,硬生生的抵抗著那股壓迫,渾身的骨骼,不斷的發出那種如受重壓的嘎吱之聲。
“真是有些膽識!”
見到呂逍竟然能夠在他氣息壓迫下未曾跪下,周青眼中寒冷更甚,而那股氣息壓迫,也是越來越強,甚至,連呂逍所站立之處的那片地板,都是砰的一聲,被生生壓爆而去。
呂逍體內元力瘋狂運轉,死死的抵禦著那種讓得他動彈不得的氣息壓迫,到得現在,他方才徹底的明白,攝氣期與元丹期之間的差距,究竟是如何的龐大。
周身的壓迫,不斷的想要將呂逍雙腿壓得跪下,而呂逍的目光,也是在瘋狂的閃爍著,他在丈量著自己的實力以及所有的底牌,然而,當計算完畢時,他的心,卻是有些下沉,元丹期的修煉者,太強大了。
“周青大哥!”
見到那面sè赤紅的呂逍,一位少年急聲道,不管怎樣,呂逍總歸是與他們同屬宗門,如今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對待,也太損人臉面了。
聽到這少年那帶著一絲懇求的聲音,周青眉頭微皺,旋即雙手負於身後,俯視著那被壓迫得身體有些彎曲的呂逍,淡淡的道:“你若是能夠頂住我的氣息壓迫走下這臺階,此事,既往不咎。”
呂逍的身體,在那一道目光下,瘋狂的顫抖著,一股憤怒到極致的衝動讓得他要忍不住的爆發起來,與那周青徹徹底底的拼命,雖然那最終的結果,會是橫死此處!
呂逍那本要被怒火所掩蓋的理智,突然再度清醒了許多,他血紅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居高臨下盯著他的周青,沒有再說一句話,艱難而緩慢的轉身,然後踏著重如山嶽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對著臺階走去。
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作出這種選擇,會是何等的艱難,即便,這在如今的局面下,是最理智的作法。
“砰!砰!”
重重的腳步聲,在臺階上響起,而在那種越來越強的氣息壓迫下,呂逍毛孔下,豆大的汗珠滲出,順著身體流下,每一次腳步的踏出,都將會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被汗水所灌滿的腳印。
望著那邁著如山步伐,一步步走向臺階之下的背影,山頂突然變得安靜了許多,原本那些等著看熱鬧的人,眼神也是緩緩凝重。
在那眾多目光中,呂逍的腳步,踏出了臺階的最後一步,此時,呂逍體內的元力已經消耗殆盡,在眾人冰冷的眼神中,他雙膝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