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還有聯絡嗎?”
搖頭。
“為什麼?”記憶裡她們曾是那樣要好。
哀怨地睨了他一記,那眼神彷彿在說:怎麼聯絡?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
肖翔撓撓頭,好像很不能理解她的顧慮。“有什麼關係?以前的好朋友還是可以聯絡嘛!”
“怎麼沒關係?關係大了。”
抿抿唇,清秀的臉龐整個兒皺緊一團,像是想起什麼很討厭的東西。
她極不願意提起那時候的事情。不甘願的程度,已經到達了無論哪一件都不想提及。
“咦?”
“既然你都是聽小敏說的,難道你沒聽她說她對那事是多麼多麼反對、這樣那樣的嗎?”
“呃,是有這種感覺啦。”
他當時正要出關,小敏和另外幾個那天沒有課外補習的同學一起到機場送行,那一刻小敏才拉他到一邊告訴他的這件事。雖然她當時並未多講她自己對這事的看法,但實在不必過多著墨,單從小敏談起時的神情,他絕對不會誤以為那是替小苗高興該有的模樣。
苗憶琦悶悶哼了一聲。
“可是小敏為啥不贊成你們?”怪啊,以前小敏不是還跟他炫耀她們情同親姐妹,不論何時彼此力挺到底云云的?
“我怎麼知道?”
“妳怎麼會不知道?”
他的不明白換來一雙白眼,還是特大號的那一種。“她又沒說為什麼,你真當我是她肚子裡面的蛔蟲啊?”
——好吧。
肖翔自知受冷眼是活該,咧咧嘴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笨。
“那……就算是這樣好了,妳也不用這樣就跟人家切八段吧?”需要搞這麼嚴重嗎?不至於吧!
結果,又換來一對白龍眼,比剛才那兩顆還大,“是誰告訴你說我跟小敏‘切八段’了?”
“呃……”難道他又說錯話了?
偷偷打量身旁人橫眉瞪眼得表情,答案很顯然是肯定的。
他乖乖閉嘴不說話,等著苗憶琦發善心為他解惑,雖然他個人以為她會乾脆交待得可能性不大。
不過,許是他離開太久她變太多以至於他不瞭解,也或者是她聽到關於她國中時期的問題太多遍被問得煩了,還有可能是這一路長青樹、常春藤勾勒出的環境太適合傾吐,她淺淺嘆了口氣,用低得幾乎不想她的聲音,暗啞地輕吟。“發生了那種事,我怎麼好意思再聯絡……”
耶?“發生了那種事”?哪種事?難道……是那種事?
——就因為小敏不贊成他們?
“妳不用那麼小心眼吧!”他直覺地脫口而出。
“我小心眼?”苗憶琦怪叫。
“呃、不是,我是說……”
“我很好奇——你到底以為成什麼了?”沒好氣地探究道。
那涼涼懶懶拖沓的語氣在提醒他,她一點都不好奇,甚至已經大概猜到答案為何,她只是給他機會坦白從寬罷了。
肖翔猛咳起來。人類面對危險自保的本能在不斷提醒他,裝笨被口水嗆到的猛咳嗽比硬著頭皮回答安全一百倍!
但來得如此不自然乾咳別人豈會察覺不到?
搖搖頭,“我是那種會為了意見相左跟人絕交的人嗎?”她問。
“咳……”
妳不是嗎?
——原諒他沒膽這麼直接地反問。
他知道一旦話說出口,他的死期就到了!
被抓住的衣袖突然緊了緊,疑惑地看過去,愕然發現稍早前還至少很平靜的人現下只剩下一臉疲憊。仔細瞧,眼眶甚至帶著淡淡的血紅色。
他倒吸一口氣:“小苗,妳……”有點手足無措地想要安慰她,卻笨拙地不知該做什麼。
“如果……那時候有聽小敏的話就好了……”她哽了哽,吞下更多後悔的詞句,甩甩頭,扯出一抹苦笑,“算了,反正見到你轉學過來那一天,我就有心理準備這事情早晚會被你們誰問出來。”
在倪柔的旁敲側擊和桑克啟的裝傻追問下鴕鳥了兩年有餘,也差不多是躲不過該說出來的時候了。
可即便心裡面清楚,真正到了要出口的一刻,還是會覺得心痛。
眼睛不自覺傳出陣陣酸澀。
所以說,身體不會欺騙自己,它總是誠實地告訴你它的感受。
“我……那個……”
他很想說他不是故意挖人傷口的,但他講不出口,因為事實上他的確從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