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得一氣不剩。
鼾聲悄悄飄進她的耳底,也順便將她的身軀更壓進坐榻裡。
「霍韃?」她大驚失色,使勁地搖撼那尾說睡就睡的睡蟲。
宮罷月嘖嘖有聲地搖首。「來不及了。」
鳳樓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邊拍撫著入睡的他,邊調整好自己的姿勢。
不期然地,她的水眸瞥見上方當年南內娘娘命工匠,在花板上細心雕出的圖形,那些娘娘對聖上道不出口,只能藉這小地方表達的愛意。
朵朵糾纏旋繞的菟絲花與女蘿草,在夏日午後的陽光反射的瀲影下,看來似乎糾纏得……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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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鳥嗚劃破清晨的寧靜。
此刻,朝陽還未東昇而起,四處都還瀰漫在一片繚繞的白霧裡,蓄儲了多日來旅途疲 憊的鳳樓,在睡榻上伸展著身軀,轉過螓首埋在枕頭裡隔絕鳥兒嘹亮的清唱聲,試圖再貪圖片刻的好夢。
但身軀上沉甸甸的不明物體,令她翻不動身子,呼吸也因此有些困難。
她努力掀開有如千金重的眼皮,映入她眼底的,不是榻旁粉白的紗帳,而是霍韃放在她胸前的頭顱。
又是這傢伙……鳳樓不支地撫額告饒,總覺得他纏功的火候,在一個多月不見後好像又更上一層樓了。
昨日從她回來後,他就日裡夜裡都纏著她不放,現在又一大清早的出現在她房裡並趴在她身上,而她,甚至連眼睛都還沒睜開。
「起來。」她綿軟無力的手掌推著他的肩頭,想把他趕下床後能再好好睡一常
霍韃睡意濃濃地在嘴邊咕噥著含糊不清的話語,轉首把臉埋在她頸窩間,環抱著她腰肢的手臂也更加將她環緊。
有律的灼熱氣息竄進她的耳底,瞬間將她腦海裡的睡蟲驅逐出境,並讓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活絡了起來。
「你快把我壓扁了……」她喘不過氣地抗議。
霍韃微微掀開眼皮,而後又垂下眼皮在她頸間找個更舒適的位置,繼續去找他的周公好友。
「霍韃,你知道我的聖折放在哪裡嗎?」她語氣好輕好柔地在他耳邊問。
多年來總是一聽到聖折,就像是見著貓兒的耗子霍韃,在她一開口後,沒睡醒的他便連連自她身上彈跳起來,一臉睡眼惺忪地揉著眼。
「發生什么事?」他不明所以地左顧右看,「天塌了?地垮了?還是我不知不覺中又犯了哪一條大罪給你參?」好端端的,他睡著睡著,怎么會夢到什么聖折?
鳳樓沒好氣地把自已被他壓得麻痺的雙腳,自他的大腿下拯救出來,再把他推離一段距離。
「你怎么會在我床上?」昨夜她入睡時,她分明已經把他拖回他的寢殿去了,他又是怎么溜過來的?
「睡習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