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久久看著段西樓越笑越陰冷,忽然也開始微微笑了,“叔叔,我和誰接吻,需要和你申請嗎?”
段西樓笑容有些血腥,他舔了舔上嘴唇,然後強硬地用一隻手指直接插進了餘久久的嘴裡,但是在手指進入了餘久久的口腔門內之後,他手指的動作驟然開始變得溫柔了起來,他在餘久久的嘴裡遊蕩,餘久久被他插得一個字說不出,只好那一雙幽深的眼睛盯著他。
段西樓一隻手指在餘久久的嘴裡來回遊走,從她的雙齒間流連到那軟軟的舌頭上,那在閉合的嘴唇中來回遊走的手指,看起來竟有幾分曖昧的味道。
然後用一種陰冷的彷彿纏繞在耳畔的聲音逼問道:“他吻你哪裡了?”餘久久眼尾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段西樓看到後則是用力用手指抵著她的口腔,“還是他哪裡都吻了?”
說完他抽出手指,寬大的手掌扣住她的下顎骨冷笑道:“說。”
餘久久被手指卡在喉腔口剛才一陣噁心,此刻捂著嘴乾咳了幾聲。
她勉強撐著身子,低著頭聲音帶著幾分冷笑,彷彿在嘲笑段西樓對她曾經的珍視一文不值,“他哪裡都吻了,所以呢,叔叔你也要嗎?”
聞言,段西樓目光中的不悅和之前的陰冷漸漸轉化為帶著濃濃的嫌惡感,他抓著餘久久的頭髮,強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譏諷的目光,緩緩吐出,“嘖……真噁心,你覺得如此骯髒的你還值得我要?”
餘久久忽然低低笑了起來,但是因為被迫抬著頭,所以笑起來喉嚨口會發出氣體摩擦喉骨的聲音,彷彿聽到了很好笑的事,眼尾竟也堆砌了幾分嫵媚,“叔叔你覺得我噁心?那叔叔你覺得你正常嗎?”
段西樓皺眉更深,緊緊揪著她的頭髮,“什麼意思?”
餘久久望著他,那目光彷彿長長久久,“叔叔你不覺得我們不正常嗎?你對我的關注不覺得已經超過了一個撫養人對小輩的關注了嗎?”
段西樓放開手,用一種第一次發現餘久久變了的目光打量餘久久,隨後嫌惡地說道:“你說我不正常?”
餘久久也笑,“這八年來,你覺得我們這樣的關係正常嗎?”
段西樓的怒火瞬時就被餘久久點燃了,他忽然扣住餘久久的右肩,臉色十分不好看,“你膽子大了,誰教你的?”
餘久久目光帶著瑩瑩的微光,在微弱燈光下看起來竟有些迷離,她似哭未哭地看著段西樓,表情總是在別人以為要崩潰的時候卻端得好好的,“不需要人教,你放開我,放開我。”
段西樓忽然一隻手扣著餘久久的肩膀把她壓在床上,他則是撐著手壓在她身上,用一種征服欲極強的語氣和姿勢,彷彿此刻就要把餘久久分拆入肚,“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放手,八年前要是沒有我誰都不知道你現在會怎樣,可是另人失望的是,八年了,你依舊沒有學會順從二字怎麼寫。”
餘久久依舊是那似哭未哭的表情,她望著段西樓,一字一句說道:“我相信我父母不會希望我和叔叔你陷入這種關係的。”
段西樓驟然間頓住了,從肢體到表情,全部都形成了一個凝固的姿態。
餘久久也沒想到自己這句話對段西樓的殺傷力竟然如此之大,段西樓似乎徹底停下了。
餘久久伸手想要推開段西樓自己撐著坐起來,卻不想段西樓自己從餘久久床上站起來,用一種陌生疏離卻悲哀的神情看著餘久久。
那種悲哀,是從骨髓裡延伸出來的,並非一日兩日可以形成的,似乎已經在他的骨子裡扎針生長了很多年。
那種悲哀的眼神,透著蒼白的脆弱,餘久久瞬時間就有些不忍心了。
為什麼,要如此悲傷地注視著她?
餘久久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段西樓這樣悲傷的目光讓她產生了一絲愧疚,可是她好像真的沒有做什麼,一直以來都是是他在強迫她。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她,好似他們過去都是那些道之不盡的悲傷故事。
餘久久也僵住了。
兩人就這樣在鴉雀無聲的沉默中僵持了片刻。
以段西樓轉身離開房間為終點。
陰暗的房間內,段西樓留下的煙還燃著,星星點點火種,明明滅滅顫動。
段西樓離開房間後,餘久久才從床上站起來,她拉開窗簾,今夜星光燦爛,繽紛輝煌,她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屋子看似錦衣玉食,朱門高貴,可是內裡呢?
她就是那個被囚禁在玻璃囚牢中的人,順從就給一顆糖,不順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