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是和歌能夠比及,張先生文才卓絕,更是出口成章。”
片桐尷尬地笑著,
“片桐先生過謙了。”
同樣也是虛偽笑著,佔得口舌上的優勢的張炎雲不失時機地扶了一下眼鏡,他是個狡猾的人,懂得自己的魅力以及如何利用魅力在談判的時候佔得少許上風。
果然,因為這自然得幾乎看不出刻意的動作,片桐有些呆了,雖然很快就恢復原樣,然而只是這一瞬間的呆滯,也還是失了先機。
張炎雲微笑著,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麼。
“不如談正事吧。”
“我真心羨慕歐陽。”
“為什麼?”
“他能得到你這樣的協助者,難道不是值得天下任何一個男人都羨慕嗎?”
張炎雲只是微笑,不置可否。
“還是言歸正傳吧。”
“好的。”
片桐拍了拍手,女人們便退下,料理亭的女主人則欠身將紙門拉上,一聲不響地坐在外側,等待著。
“我聽說福清幫出了大麻煩,他們策劃了很久的一樁人蛇偷渡計劃莫名其妙地中途流產了,運載人蛇的貨輪在公海上航行一段時間後突然人間蒸發,對不對?”
“是的,現在福清幫內部亂成一團,各地的組織也都處於騷動狀態。福清幫的盟友和敵人自然是無比緊張,這一事件的發展決定了整個組織的未來,而處於中立態度的那些組織,有人想趁機得到擴張的機會,也有人擔憂這一事件引來政府對極道勢力的清算。”
福清棒,日本勢力最大的非本土幫派,最初由偷渡日本的福清華人組成,是個類似同鄉會的組織,後來慢慢發展成黑社會社團。因為已經本土化,福清幫雖然勢力極大,卻也很少直接和日本的法律對抗,而歐陽家走的是和日本本土黑社會互利互惠的道路,原本是幾乎不存在利益矛盾,各自在自己的領域活躍的情況。
而且,張炎雲也不想和福清幫有關係。
因為——作為一個早期依靠偷渡和非法滯留人員才得以崛起的組織,福清幫的部分成員,直到現在也還從事人蛇偷渡。
作為最卑鄙的賺黑錢的方式之一,人蛇偷渡是大部分極道組織不齒的行為,自然,張炎雲對縱容組織成員從事人蛇偷渡的福清幫有偏見。他並非看不起福清幫,他只是鄙視人蛇買賣,就像世家子弟永遠鄙夷和瞧不起暴發戶一樣。
——雖然他也插手毒品、軍火等一系列犯罪活動。
這一次的事情,或許只是黑吃黑的矛盾激化,但現在已經驚動了政界高層,有人想利用這次的事情把自己的政敵掰下馬,而歐陽家扶持的幾個代理人,卻不幸中選,可能會被肅清。自然,張炎雲的連夜趕來也屬不得已,現在情況緊迫,歐陽又在德國,他唯有親自出面,力求最少的代價平息紛爭!
片桐,是同謀人,相同的利益讓他們不能不同舟共濟。
“確定是誰做的嗎?”
片桐搖搖頭。
“這件事情,可能引起的追究,以及後續存在的危險評估,確定了嗎?”
“這個……正在處理。麻煩的是,這事情,已經傳到太閣那邊。太閣那裡可能會派人調查整件事情,太閣不想再給美國插手內政的機會了,政局動盪,對國家的未來毫無益處。”
聽得他的慷慨激昂,張炎雲冷笑了。
“國家的未來,什麼時候成為閣下的關注點?如果你真的關心國家的未來,也不會和我……做這種卑鄙的事情。”
“至少我關心我的未來。在這國家的未來和我的未來捆綁的時刻,假公濟私也是難免的。”
不掩飾自己的貪婪,片桐直勾勾地看著張炎雲。
“倒是你,我完全不懂,明明那麼的有魅力,只需要笑一下,就能得到男人和女人們的愛慕,為什麼甘心做歐陽家的養子,你……擁有自立門戶的能力!”
“人都是有惰性的。”
輕飄飄地回答了一句,兩人又就現在的局勢交流了情報,這時,女主人在側門處通傳:“白鳥先生到了。”
片桐看了張炎雲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於是——
“讓他進來。”
——※—※—————※—※—※——————※—※—※—————※—※——
黑琦是名門大戶,整座山都是黑琦傢俬人所有,自然,宅院也是傳統的日式木結構,跪坐的感覺很是不好。
我感到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