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一層皮。
“不,不要!,我說,我全說!”阿四的精神瀕臨崩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涕淚橫流。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心中暗自嘆道。
賭場上最怕碰上的是什麼對手?不是賭術有多高,也不是賭本有多厚,而是對手根本不在乎輸贏,現在的情況恰恰正是如此,我對而言,透過孫福堂拿到情報和自已直接問出情報並無區別,對他而言,向我坦白還是被孫福堂審出案情,卻是天差地別,所以,我賭得起,因為無所謂輸贏,他卻輸不起,因為一旦輸了,國家的王法,陳家的家法,無論哪一樣都不是他所能承擔得起的,如果現在面對的是孫福堂,他或許還能咬牙堅持下去,因為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要嘴硬不說,而孫福堂又找不到證物,他就有可能矇混過關,但現在,他還有第二種選擇——兵法上的圍三缺一,故意留出一條出路來瓦解敵方的鬥志就是同樣的道理,否則反可能逼虎上山,拿命和你拼。
肯交待就好。
阿四屬於那種典型的農民,思想愚昧、自私、有些小聰明,卻又膽小怕事,這樣的人心理防線一點被破,便是整條防線的潰敗。
事情的經過和我的猜想差相不多。
前天早晨,阿四和平時一樣,天不亮就起床幹活兒,先把廚房的水缸挑滿,然後拿起掃帚開始掃地,掃完院內,再掃院外的過道,掃完東邊,再掃西邊,掃到樹牆那部分的時候天已大亮,太陽光斜照在地面,原先陰暗的地方也亮了許多,掃著掃著,不經意間,阿四忽然發現樹牆靠近樹根的地方似有什麼東西反光,心裡好奇,便停下掃帚蹲下去檢視,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卻原來是一支鳳頭翡翠髮簪。他是農民,分不出首飾的貴賤好壞,不過在陳家當雜工這麼些年,卻也見過陳家的女眷打扮得花枝招展外出,這支鳳頭翡翠髮簪看起來並不比那些遜色,該不會就是陳家的哪位女主子不小心掉在這裡的吧?
想到這裡,阿四的心砰砰亂跳,連帶著血壓都高了,真要是陳家女眷的首飾,肯定非常值錢,再看髮簪,更覺手工精巧,玉質滑潤,所謂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心裡頓時起了貪沒之心,四下看看,雖天色大亮,已有人開始忙碌,不過有樹牆擋著,沒有誰留意這邊,於是偷偷把髮簪塞進口袋。
做賊心虛,髮簪藏在身上,阿四總覺得周圍的人看自已的眼光都不一樣了,說起話來,總好象探問自已的虛實,是不是偷了主家的東西,而且他也怕丟了髮簪的那位主子想起是在哪兒丟的找來,也不敢在樹牆後待著,連地也沒掃,直接就掃別的地方去了,而且連著兩天,樹牆背後那塊地兒也成了他的心病,不要說再去打掃,就連路過時也會目不斜視,加快腳步,趕快過去,生怕被人看出問題,起了疑心,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我發現了疑點,找上門來。
人算不如天算,阿四這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膽小不得將軍作,起了貪念卻又沒有足夠的膽量,這種人一輩子也甭想發大財,假如他不是那麼膽小,完全可以借掃地的機會把樹牆後邊的地面打掃乾淨,那樣一來,不要說我不可能找到他頭上,就算髮簪的主人想起東西丟在那裡找上門來,他也大可以推說自已沒看到就能糊弄過關,終究那個地方屬於公共通道,他只是經常經過的人之一。
“江先生,我知道的可都全說出來了,您可要說話算數,不要告訴孫警長,那樣我的後半輩子可就完了!”阿四苦苦哀求,秘密說出,也就等於把自已的把柄交在我的手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是生是死,全看我的心情了。
“予人方便,於已方便,你既然肯合作,我也沒必要陷你於不義,而且,那對我也沒什麼好處。髮簪在哪裡?你只要交出來,這件事我就當不知道。”我笑笑答道。
“是,是,我交出來,我交出來。”
阿四別無選擇,爬到炕上來到牆邊,踮起腳尖,伸手探到房頂橫樑處摸索一陣,不大一會兒摸出一個破布卷。
“江先生,這就是那支髮簪。”把布卷放在桌上,阿四全身象是散了架一般的無力。
證物出現,李茹男也管不了屋裡的氣味難聞,幾步來到了桌邊,伸手把布卷開啟,裡邊包著的東西露了出來。
“咦?!”李茹男驚訝出聲——裡邊的東西她認識!
………【第二百六十二章 嫌疑人】………
這是一支翡翠髮簪,長約四寸,通體碧綠,頂端雕著一隻鳳凰,鳳頭高舉,羽翼飛揚,雕功精細,栩栩如生,特別是一對眼珠,生動傳神,彷彿會動一般。
“這不是”拿著這支髮簪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