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可以這麼說吧。”孫福堂答道,陳萬仁是做個縣長的人,自已那套官話瞞不了人家。
“好。抓人這種粗活,就不用劉警長操心了。來人,叫東華到書房來。”對警方的辦事能力陳萬仁很不滿意,查了一下午的案,結果讓人家來度假的私家偵探搶了先,抓人的事讓警方去做,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到。
東華也就是陳東華,陳家的長子,長得五大三粗,十足的粗人一個,人還沒進到書房,聲音已經先到了,“爹,你找我什麼事兒啊?!”
“東華,兩天前,有一個叫孫二柱的小貨郎到咱們村,這個人可能和胖丫的死在關,你現在就去找到這個人,把他給我帶回來。”陳萬仁吩咐道。
“爹,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了,那小子跑不了!”粗人就是粗人,陳東華根本不管事情怎麼回事,只要是他爹的話,他就照做不誤。
………【第二百六十五章 貨郎的口供】………
陳萬仁越俎代皰,派自已的人去抓孫二柱,孫福堂心裡雖然不快,卻也不敢拒絕,而且事實上,霧靈山莊是陳家的勢力範圍,說道找人抓人,還真沒有誰比陳家更快。
一聲令下,十多名陳府家丁在陳東華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離開陳家,在霧靈山莊搜了起來。
農村不同於城市,人員穩定,很少和外界流通,有外人來到村子,用不了半天時間,半個村子的人差不多都能知道,警察去找人,出於自保心理,那些老實怕事的農民未必肯說,但陳家大少爺親自帶隊抓人,誰能不怕?警察再牛,過一段時間總會走的,陳家卻是本地望族,惹得陳家人不高興,那就是惹到一輩子的麻煩,如果不是關係到切身利益,誰會為一個外人死抗?所以陳東興眼睛一瞪,很快便查到了孫二柱的下落——所謂一客不煩二主,坐著張老漢的馬車來到霧靈山莊,孫二柱也就暫時住在張老漢家,農村人閒房多,隨時多住幾個人算不了什麼,孫二柱是買賣人,嘴甜會說話,而且吃飯給飯錢,住房給房錢,張老漢當然樂意。
二話不說,陳東華馬上帶人直奔張老漢家,不由分說破門便入,見孫二柱正在院子裡幫著張老漢的媳婦搓老玉米,也不廢話,幾個人撲上去就扭胳膊按腿動上了手,孫二柱不明所以,一邊大聲質問一邊拼命掙扎,所謂一人捨命,眾人難敵,孫二柱怎麼說也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這一拼命,一時半會兒幾個家丁還真按不住他。
陳東華一看急了,這麼多人對付不了一個小貨郎,成何體統,說出去丟不丟人!於是叫住眾家丁,自已衝上去就是一個沖天炮。他自小習武,陳家有的是錢,請不到真正高手,有名的武師還怕不肯上門傳藝嗎?幾十年下來,功夫不說有多高明,一身的蠻力還是很可觀的。孫二柱只是年輕力壯,應付幾個普通護院家丁馬馬虎虎,碰上陳東華這樣的練家子就完全沒戲可唱了,當面一拳,立時被打得仰天倒地,口鼻噴血,失去了反抗能力,餘者家丁藉機撲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拳打腳踢,孫二柱身體再怎麼結實,也經不住這樣的暴打亂踢,不大一會兒功夫便昏了過去。
總算陳東興還記得他爹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見孫二柱昏死過去,他叫住自已的手下,從張家翻出根繩子,把孫二柱五花大綁,綁得象個粽子似的給扛回陳家,至於張老漢的媳婦,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當時就給嚇傻了,人給抓走了半天,還呆呆地站在院子裡沒有回過神來。
人被帶回陳家,陳萬仁決定要親自過問,他現在對警方的查案能力很不滿意,而且退隱這麼多年,他也想再體驗一下當官的感覺。
審訊的地點就選在後院一個比較大的空房,參家審訊的人除了陳萬仁外還有我和李茹男,當然,孫福堂也肯定在場,他代表著官方,陳萬仁就算不喜歡這個警察,也不能把他排除在外。
人被押進屋內,此時孫二柱的神智已經清醒,但剛剛經過一頓毆打,身體卻是非常虛弱,無力地坐在地上,滿臉驚慌恐懼的神情。
沒有馬上問話,陳萬仁先是給孫二柱相面,這是他的習慣作法,所謂相由心生,一個人的品質,往往可以從他的外表上顯示出來。
說起來,這個小貨郎的長相不錯,眉清目秀,面板白皙,雖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淌血,但也當得起一表人材這四個字,單看外表,真的很難想象會是能做出殺人害命那麼殘忍事情的兇手。不過,這個人被突然抓到這裡,恐懼害怕的反應屬於正常,但在和自已的目光接觸時,他的眼睛會不自覺地轉到一旁,表情也變得更加慌張,由此可見,必定是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