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看不到路,東拐西拐的,有時候象是在繞圈子,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算起來,少說也有半個多小時吧。”李茹男想了想答道。
半個多小時的山路,在這地形複雜的深山中根本就無法判斷具體位置所在,不知位置,就更談不上救人了。為今之計,就是先把李茹男救出,至於其他三個,也只有從長計議了。
主意打定,我心中已有了計劃。
“茹男,你再忍耐一下,現在動手時機太早,等他們睡著以後,我再過來。”
“嗯,知道啦。你要快點呀,這個地方,我一分鐘也不想多待。”李茹男輕聲應道,語氣幽幽怨怨,楚楚可憐,聽著讓人心中盪漾,真有一種不顧一切去呵護疼愛的衝動——這才象是女孩子本來該有的模樣嘛。
………【第三百二十五章 酒後真言】………
我並不清楚這些土匪的慣有作息時間,此時動手,解決看守和營地大門口的哨兵難度雖然不大,但院子裡見不到這兩個人,難保不會被其他到院子裡的土匪發現,雖說趁著夜色的掩護,憑我的身手逃出營地不是問題,可不能把李茹男順利帶出去,以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所以,我必須保證百分百的成功,沒有十足的把據,寧肯繼續等待下去也不能貿然衝動誤事。
既然已經潛入營地,而動手的時機還不夠成熟,那麼,何不趁此機會檢視清楚營地內的詳細布局?雖然對營地的大體格局我已經瞭然於胸,但那終究是在相距幾十步外的地方,有些地方是沒辦法看到的。
營地裡很安靜,在山中生活,物質方面難以象山下那樣方便,所以,若大的一個營地中只在中間空地的一角所樹的標子上掛了一盞氣死風燈,其光亮馬馬虎虎也就能照亮周圍十幾步的範圍,再遠的地方,則是影影綽綽,被周圍樹林的陰影所籠罩。
還有什麼比這對夜行人更有利的嗎?
藉著房屋,樹木,草叢等所形成的自然死角和暗影的掩護,我沿著營地的外圍由外及內小心的探查摸索,很快便把營地內的情況大體瞭解清楚,知道土匪們的所在位置以及正在幹些什麼。
最後一個房間,房子不是很大,看起來象是土匪內身份比較高的人單獨居住之處,屋裡點著燈,昏黃的燈光從視窗透射出來。
可能是趙尚西或者宋連書住在這裡吧?我猜想到。
潛到這間屋後,手扒視窗,我悄悄把頭探出向裡觀瞧,果不其實,裡邊有兩個人正坐在一張小方桌旁喝酒吃肉,左邊的是趙尚西,右邊的是宋連書,看樣子兩個都已經喝了不少,趙尚西的臉紅得好似關公,宋連書則是煞白煞白,兩個人的舌頭一個比一個大,儘管如此,他們倆個卻似是越喝越來勁兒,你一杯我一盞,看意思,沒有一個先喝趴下,這頓酒就完不了,至於所聊的內容,大多是一些過去打家劫舍,無限風光的往事。
喝著喝著,趙尚西突然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撴,也不知是動了哪根神經。
“哼,孃的,真是越想越氣!”他忿忿不平地哼道。
對面的宋連書嚇了一跳,瞪著一雙醉意朦朧的眼睛望向趙尚西,”二當家,您這又是想起了哪一齣呀?”
“什麼哪一齣,還不就是下午見面的那個小子,想著就憋氣!”趙尚西罵道。看來,下午打架吃了暗虧,直到現在他還是耿耿於懷,難以忍受。
“呵,我當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二當家,其實你又何必那麼在意呢。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關羽關雲長,那是武聖人,過五關,斬六將,斬顏良,誅文丑,夠本事的吧?不也有過走麥城的時候嗎?二當家你不過是一時不小心吃了點暗虧,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再說了,你的功夫主要是在家傳的刀法上,那個人拳腳功夫是不錯,不過真的動手用上兵器,他末必就是您的對手。”宋連書笑笑勸道。
這幾句話說得趙尚西開心窩裡去了,所謂人活一口氣,佛為一柱香,很多時候人想不開,就是因為心頭一口氣消不下去。這口氣在,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也能鬧到驚天動地,這口氣消了,山崩地裂只當是土地公打呵欠。關羽使的是青龍偃月刀,武林之中被奉為使刀的祖師爺,尊稱為刀聖,俗語有說,關公門前耍大刀,魯班門前掉大斧,孔聖人跟前賣三字經,由此可知,關羽之於使刀者,地位是何等的尊崇,宋連書把他比成關羽,如此一來,連他的失敗也變成無數光彩事蹟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哈哈,說的好,不是我吹牛,如果動起刀來,那個小子要能在我面前走十個回合,我‘趙’字可以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