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實在是令人失望。”
“你什麼意思?!”胡玉虎的臉氣得通紅,額上青筋暴露,什麼叫‘聞名不如見面’,什麼叫‘卻也不過如此’,賭輸了難道還想在嘴上佔便宜?你真當這裡是你家的大院,由得你無理放肆,口出狂言嗎?
胡玉虎動了氣,旁邊一眾手下比他更加憤怒,大廳廣眾之下竟然敢對如意坊的主人如此無禮,你是吃了雄心還是吞了豹子膽?!一個個摞胳膊挽袖子,只待胡玉虎一聲令下,便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拉到後院先打個半死再說。
“你是不是以為你拿到了同花就一定能贏我?你是不是認為我拿不到第三張7?嘿嘿,可惜呀可惜,你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棋差一招。”
冷笑著,西裝男伸出右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抓住桌上扣著的那張牌,突然猛的一掀。
靜,安靜,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看清翻開的底牌是什麼,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方塊8,那不是方塊7還能是什麼?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那張牌不應該是黑桃K嗎?
如同當頭捱了重重一棒,胡玉虎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我怎麼可能算錯?!那張方塊8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過於自信的人,其心理承受力反而更脆弱,胡玉虎自學成賭技以來罕逢對手,除對自已的父親心存敬畏外,其他人誰也不放在眼裡,他一直覺得父親賭技雖高,作事卻未免太小心了一些,或許是上了年紀,沒有了雄心壯志,只想安享晚年,守著南城便已心滿意足,不打算更近一步,把整個北平賭業掌握在自已手中。
然而今天,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居然贏了自已,而更讓人鬱悶的是自已竟然連怎麼輸的都不知道,試問,自已還有什麼臉面去吹什麼牛皮要成為北平賭壇霸主?
胡玉虎的臉色變得慘白,身子一晃,多虧旁邊的手下離得不遠,連忙伸手扶住,這才沒有摔倒,整個人憔悴得似乎一下老了十歲。
“爸!您怎麼樣了?”父女親情,見胡玉虎受此打擊,胡小燕再也顧不得隱藏形跡,驚叫一聲衝出人群奔到父親身邊,扶住對方的胳膊焦急地問道。
胡玉虎扭過頭來,見是自已的女兒很為詫異,“呃,小燕,你怎麼在這兒?”
“我是陪著朋友來看看的。爸,先不管那些,您還好嗎?”胡小燕急著問道,對她而言,現在沒有什麼比父親的身體更重要的事了。
“呵呵,有你在旁邊,怎麼會不好?不過是輸了一把牌,你爹還撐得住。”胡玉虎不想讓女兒擔心,勉強咧嘴笑笑,不過笑容簡直比哭都難看。
“爸,回家吧。”拉著胡玉虎的胳膊,胡小燕只想快點兒離開如意坊,回到家裡,讓父親好好休息,不要傷了身體。
“好,好,咱們這就回家。”剛剛輸了賭局,胡玉虎也是心灰意冷,或許,只有家庭的溫暖才能讓他平復心中的傷痕吧?
扶著父親,胡小燕和胡玉虎兩父女要離開如意坊回家。
“父女情深,真是好感動呀。”這本是一個非常溫馨的畫面,偏偏有一個非常煞風景的聲音插了進來,不用問,此時此刻,會說出這種話的只能有一個人。
胡玉虎轉過身,桌子對面的那個人一臉的譏諷嘲笑,那副相貌,說不出的可惡。
拱了拱手,胡玉虎知道這裡還需要個交待,江湖上的規矩,輸財不能輸陣,自已在江湖上並非是無名之輩,不能輸了賭局就一走了之,被世人恥笑。
“這位兄弟,胡某拿的起來放的下去,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這把牌你贏了,該你的都會給你。不過能不能留個字號下來,讓胡某知道今天自已是栽在誰的手裡?”
“呵呵呵,認賭服輸,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想反悔,除非你不想再要如意坊的這塊招牌。至於我的字號,輸的人沒有資格,想要知道,還是請胡老爺子出面好了,只要把我贏了,想問什麼都可以。”西裝男得意地笑道。
他所說的胡老爺子不用問也知道是鷹眼胡全忠。
“你是故意來找如意坊的碴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胡玉虎眼神一寒,沉聲問道——對方這句話顯然表明其目的是衝著自已的父親,而不僅僅是打敗自已,給如意坊添點晦氣。
“呵呵,把老爺子請出來,你自然就知道了。好了,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胡老爺子如果打算出面,在道上發個話就行,我會知道的。”不屑地丟下一句,西裝男伸手去收桌上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