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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快點兒呀。”李茹男並不擔心我追不上,小聲叮囑了一聲,便手攀樹幹悄無聲息地滑落地面,跟在那倆個人身後三四丈遠處潛行而去。
李茹男去追人,我也沒有閒著,一縱身,便跳上了院牆牆頭,再一縱身,便如一片落葉輕飄飄落在院內,迅速抓起桌上的兩個酒杯還有酒壺來到牆根——和農村大多數的院落一樣,這個院子裡也有用來防火救的大缸,裡邊盛滿了水。
把酒杯和酒壺浸入水中涮了涮,取出來後,將裡邊多餘的水甩了甩,再用手帕擦乾,這才重又放回桌上,放回之前,還特意用這兩個人的手在杯上,壺上按了幾下,經過這樣的處理,雖不如把東西換過那樣萬無一失,但以興隆縣警察的刑偵水平,想要查出迷藥的殘留痕跡近乎於天方夜談。
收拾好殘局,我離開小院向東邊追去——陳家大院的整體佈局就在我的腦子裡,在黑衣人帶著孫二柱向那個方向走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他們的逃跑線路。
事情果然和我料想中的一樣,孫二柱不懂武功,而且背後有傷,行動本就不比平時方便,再加上心虛膽顫,生怕被別人發現,且還要躲避夜間巡邏查夜的家丁,所以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追過兩個院子,我便追上了跟在他倆後邊的李茹男。
跟著這兩個人東拐西拐,黑衣人選擇的是一條非常隱蔽的路線,這條路線莫說深更半夜,就是大白天也很少有人經過,也只有常年生活在這裡的有心人,才會知道這樣隱蔽的路線。
路線的盡頭便是陳家大院的外圍院牆,這道院牆遠比內院的那些高得多,想要翻越,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伏在房旁視線死角,等一波巡夜家丁在視線中消失後,兩個人快步來到牆邊,黑衣人從腰後解下飛搭百鍊鎖向上一揮,(這是夜行人必備的工具,簡單的說,就是一條用五金打造的鎖鏈,長從兩丈到四五丈不等,鎖鏈外邊包著一層經過特別處理非常耐磨的絨線,鎖鏈的頂部繫著一把四齒鋼鉤,鋼鉤外翻,形似船錨,表面上也包著皮革,只露出四個尖端,使用時把繫著鋼鉤的那一端拋向目標,然後小心扯緊,讓鋼鉤鉤住目標即可,不用時盤成一團系在腰間,必要時還可以當做武器來用,實用的很。),用力拽了拽,鉤得很穩,很結實,於是抓住鎖鏈,腳蹬牆面,雙手迅速交替,不大一會兒功夫便攀上了牆頭。
在牆頭上坐穩以後,黑衣人伏身趴在牆頭靜心觀察,見巡夜的人走得已遠,短時間不會再回到這裡便向下打了個手勢,孫二柱於是也抓住鎖鏈向上攀爬,不過他的動作就比黑衣人笨拙的太多了,好在上邊有人幫著使勁,費了五牛二虎之力,終於還是爬到了上面。
“真是笨死了!”孫二柱那裡用力,這邊李茹男也在心裡著急,看著小貨郎吃力的樣子,她簡直有衝過去從下邊託一把的心情。
“呵,看人說話不腰疼,還是想想你待會兒怎麼爬上去吧。”我笑道,陳東蓮和孫二柱翻過牆後肯定不會把飛搭百鍊鎖留下來,李茹男身上並沒有帶這種專門用來攀爬的工具,這裡周邊又沒有可供攀爬的附助物品,我不知道李茹男有什麼高招(出了胖丫這件事,陳家對安全的要求更高,把外牆內外,所有可能被人利用攀爬翻牆的樹木,建築能砍的砍,能拆的拆,實在不能動的,也在上邊佈置了鐵釘倒刺之類的東西,並被列為重點巡邏物件,否則的話,陳東倩也不會選擇在這個地方逃生了。
“呃,那你能不能過去?”李茹男一愣,確實,剛才光顧著替孫二柱使勁了,卻忘了沒有工具,這堵高牆對自已而言也幾乎是天塹的所在。
“呵,那還用說,這種牆防的是普通的小偷小摸,對我這樣的高手,那只是一個擺設。”我笑笑答道,語氣裡充滿了自信。
“切,吹牛,厚臉皮,有你這樣自已吹噓自己高手的嗎?”李茹男不服氣地小聲斥道。
“呵,我的臉皮再厚,也厚不過明明只是個偵探小說愛好者,卻逼著別人必須叫她大偵探的某個人吧?”我趴在她的耳邊笑著小聲說道。
“你!討厭,可惡!”李茹男氣得牙根癢癢,可我說的又是事實,想要反駁卻是無話可說,氣惱之下,右手二指成鉗型伸向我的腰間,想用女人最慣用的手段發洩心中的不滿。
這一招動作極快,好在我在說出那句話時便已有了準備,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噓,他們下去了,該咱們了。”
牆頭,陳東倩和孫二柱的身影都已不見。
………【第二百八十二章 怨離別】………
來到牆邊,李茹男有點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