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要服從。就從私人的角度去考慮他姓莊地犯了錯誤要下臺了。難道你姓張的就要千方百計去施援手?就要違背組織原則去幫他?就要冒著自己的前途去跟上級對抗?那你們是愚蠢!是二百五!你們又什麼本事對抗組織?”
崔老頭抓起筷子虛指著張清林和薛華鼎道:“你們也不能像現在一樣躲在這裡唉聲嘆氣或者像婆婆媽媽地躲在一邊哭泣。一人做事一人當!再說他姓莊地還沒有真的倒下了只是換了一個崗位而已你們就斷定他不是暫時潛伏一下今後東山再起?是吧?”
薛華鼎不是很習慣崔老頭嘴裡的“你們”、“你們”的好像自己也跟幸災樂禍的張清林一樣。不過多聽了幾次後也就習慣了。薛華鼎心裡對崔老頭的話倒有一絲認同對張清林地感覺也稍微改變了一點點。他看著崔老頭聽他繼續說。
他旁邊的張清林則露出一副仔細聽講的神色崔老頭的話音一落就連連點頭。
崔老頭顯然也不指望薛華鼎他們插言他繼續說道:“我說你們完全沒有必要!即使你們踩著他的肩膀上去了那也是你們聰明那是你們有能力!別人只有佩服你們的份。如果你們對一個犯了錯誤受到了一點處分的人還這麼念念不忘那你們就沒有藥救了也不配做我姓崔的朋友。我不像看到你們這麼沒主見、沒志氣的樣子。”
張清林和薛華鼎都沒有說話但薛華鼎的心裡再次湧起了波瀾:對啊。我可憐他姓莊的幹什麼?是他自己不約束自己的親友。如果他沒有錯就是有二個三個張清林也未必能對他怎麼樣。我自己還差點成了受害者呢。
薛華鼎想起莊書記的哥哥莊建強那個囂張的樣子就有氣:媽的當時我實在沒說什麼態度也好他還說什麼等著瞧呢。嘿嘿現在他應該瞧見了吧?
薛華鼎心裡想:“於公於私我都不應該同情他。”
想到這裡薛華鼎心裡對張清林的排斥感大大減弱甚至認為他大義滅親也是“情有可原”的。
崔老頭的眼睛掃了薛華鼎一眼感受到了他內心地變化他放低聲音道:“小夥子。這裡只有你年輕
我就對你講。一個人的上升不是單靠某個人就能上是一個人想整哪個人那個人就一定會下降倒黴的。這你知道吧?就比如你比如你們張書記。你說你們張書記從公安局局長升到政法書記就是莊書記一句話?”
薛華鼎搖了搖頭:顯然不可能!如果是以前還可能說不知道自從自己當了縣郵電局局長就知道一個股長升到副局長(副科級)就需要市局同意。自己這個一把手也只有建議權。他張清林從公安局局長升到縣委常委、政法書記一個縣委書記還不可能完全做主。
崔老頭笑道:“就是嘛。市裡的頭頭不點頭怎麼升?再說清林是從我們縣裡調到你們縣去當公安局局長的。如果市裡沒有一點門路可能不?”
薛華鼎點了點頭。
崔老頭笑了笑轉頭對張清林道:“清林你就放下包袱。姓莊地出事本身就與你無關你把這個疙瘩放在你心裡幹什麼?他沒有阻攔你升上去先是你作出了成績其次是你升上去對他工作的開展有利。再就是你的朋友幫忙。他現在被處罰了你完全沒有必要有什麼心裡負擔。”
話是對張清林說的但薛華鼎知道崔老頭實際上是說給自己聽地。裝著忙於吃菜、沒有認真聽崔老頭說話的薛華鼎注意到了這個老頭詞語的變化:按崔老頭話裡的意思莊書記僅僅是沒有阻攔張清林的上升而已而且是需要張清林幫忙才被迫升他的。他的話似乎是升張清林地官不但不是莊書記對張清林有恩反而是莊書記欠了張清林的恩是想讓張清林上去後幫他。
薛華鼎不得不佩服崔老頭的這張嘴。崔老頭的話也更加打消了薛華鼎心裡那一點點心理陰影。甚至有點責備自己以前錯怪了張清林。
吃著鮮美的皇絲鯉薛華鼎心想:“崔老頭說話很厲害啊這算不算一種洗腦?”
這時。張清林半真半假地嘆了一口長氣說道:“哎——聽了你崔主任的一席話我才真的放心了心裡地內疚才減輕了一點。小薛你不知道。我這幾天真是睡不好覺總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似的。這不今天就邀你一起來釣魚散心嗎?呵呵心病一去精神爽啊。”
薛華鼎點頭附和道:“是啊我們是有點太善良了。”
崔老頭笑道:“說好一點是太善良了一點。說實際一點你們這是庸人自擾。來喝酒!”
張清林連忙拿過酒瓶為他們二人倒上酒然後舉起杯子三個人笑著碰了杯。
張清林把杯子一放拿起筷子說道:“快吃菜吃菜。冷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