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聽得有些痴了。
直至琴聲停歇,白衣少年依然駐步不前。
玉凰臺三樓的窗戶不知什麼時候開啟了,一名少女探出半個身子,向遠方望去。她面帶輕紗,看不清面容。望著天空的皓月,少女呆立良久。忽然,少女回過神來,眼角掃了一下樓下,便要回屋。但是她身子突然一滯,眼睛望向樓下。
樓下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但是有五個人,卻在樓下駐足,並抬頭望著樓上。這五個人分別是兩個少年,兩名少女,一位年輕的劍客。
玉凰臺今日猜謎猜了一天,有達官貴人或是文生公子猜對的,均獲得了一睹花魁芳容的機會。而且凡出價高的,還可以得到花魁親自為其彈奏一曲。但是想要和花魁親近,卻無可能。
此時為花魁而來的人們漸漸散去。玉凰臺內其他的公子哥都在摟著別的姑娘親熱,而眼前五人卻站在門口這麼長時間,讓人有些詫異。
樓上少女只是望了片刻,便關上窗戶,回到房內。
藍衫少年拉拉白衣少年的衣袖,說道:“公子公子。”
白衣少年才從腦海的琴聲中驚醒,尷尬地一笑,說道:“我們走吧。”
藍衫少年面帶遺憾地說道:“要是能夠見一見花魁的樣貌,該多好。對了公子,剛剛樓上有個女子探出身子,戴著面紗,看不清樣貌,估計八成是花魁。”
白衣少年瞪了藍衫少年一眼,轉身要走。
他的腳步突然停住了。此刻他才發現面前站著三個人,兩名少女,一位青年劍客。
兩名少女中的綠衣少女他一眼就認了出來,白衣少女不用說就知道是誰了。
白衣少年臉一下子脹得通紅,也沒有仔細看白衣少女和青年劍客的樣貌,一扭臉向反方向走去。
此時玉凰臺的大門突然開啟,一個夥計打扮的人走了出來。夥計見白衣少年要走,急忙上前攔擋:“公子慢走。”
白衣少年不由得一愣,停下了腳步。
那名夥計對著五個人做了一個羅圈揖,說道:“敢問五位為何站在這玉凰臺門前不進去呀?”
白衣少年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失禮。剛剛聽得這樓中琴聲實在是婉轉優美,洞徹心肺,所以才駐足此間。如果在下記得不錯,此曲乃為‘秋銘‘“。
夥計拍手稱讚:“公子果然是風雅之士。您猜得不錯,我家小姐彈的卻是此曲。那您二位…”夥計望向兩名少女。
白衣少女淡淡地說道:“我也是被此曲吸引。此曲音色圓潤而不浮華,空靈而不虛曠,可見彈琴者琴藝高超,在音律上的造詣很深。但我覺得此曲雖好,但仍有瑕疵。所配器樂較雜,反而掩蓋了原有的神韻。”
藍衫少年哼了一聲,不屑說道:“懂不懂啊,在這兒班門弄斧。”
綠衣少女一聽,騰地一下火了,對著藍衫少年怒斥道:“你說誰吶?”
夥計有些吃驚地望著白衣少女。
夥計又望向青年劍客,問道:“那閣下您呢?”
青年劍客尷尬地笑笑說道:“在下不懂什麼音樂,只是猜到了一個謎語,不知還能否一睹花魁芳容?”
夥計笑了,說道:“今日我家小姐高興,請各位一同跟我進去如何?”說完,施禮相讓。
白衣少年說道:“在下惶恐,這已入夜,多有不便。我們還是走了。”說完拉著藍衫少年要走。
突然,玉凰臺的三樓飄下一個少女的聲音:“難道閣下嫌棄我這裡汙穢骯髒不成。我聽聞柳下惠坐懷不亂,君子胸懷正氣可安坐脂粉之間。如果閣下認為這玉凰臺裡面盡是些男女苟且之事,不進也罷?”
白衣少年臉更紅了。(還好天黑)
白衣少年衝著樓上抱了抱拳,朗聲說道:“既不器,在下討擾。”說完挺身大踏步走進玉凰臺。
白衣少女等也都魚貫進入樓內。
第十九章 花魁
玉凰臺非常之大,是個環形的木樓建築。一到三層,大約共有六、七十個房間。樓後是個很大的院子。樓內中央大廳坐著幾十號人,凡是有錢但是身份並不顯貴的人都在這裡玩耍。這裡會有從外面請的藝人表演一些稀奇古怪的節目,所以呼喝之聲、男女調笑之聲不絕於耳。
但是當白衣少女走進玉凰臺的時候,這裡漸漸變得安靜下來。幾乎所有的人,包括那些青樓女子都停止了笑聲。
藍衫少年詫異地回頭看去,不由得愣住了。剛剛在樓外太黑看得不是很清楚,此時端詳這白衣少女,鬢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