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立下誓言,同時默默地站起身子。
既然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再糾結也沒有什麼用。儘管我的心依然充滿悲痛,但最重要的,還是以後。
我意識到在這一刻開始,我的心中多了一個不得不讓自己活著回去的理由。
“這麼快就好了?”那身穿白衣的老人在見到我起身的一剎那問道。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至於別的,我已經不想再多言了。
那身穿白衣的老人看著我,嘆道:“生活在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痛苦。特別是生在『亂』世,想要活下去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沒有說話,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那身穿白衣的老人道:“紀梅的故事還沒有結束。你還想再看下去嗎?”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想再看下去,因為對於紀梅曾經對我說過,那個當初救了她的人告訴過她,解開她封印的人可以幫她找到仇人。對於這件事,其實我一直是耿耿於懷的。
帶著這個疑問,我和那身穿白衣的老人繼續開始看了下去。
最開始的時候,紀梅的魂魄離開了她的身體。她漫無目的飄『蕩』著,就這時,時間一天天過去。而那場讓無數人流離失所的戰場也仍在繼續著。
她毫無目的地飄了許久許久,終於有一天,當她看到一個老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孫子被土匪劫殺的時候,她清醒了過來。在那一瞬間,她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那原本殺死老人的土匪,竟因為紀梅的突然現身而嚇破了膽。
紀梅終於恢復了神智,她沒有像那樣為了復仇而『迷』失自我的厲鬼那樣,她仍然保留著生前善良的本『性』。她一直保護著那個孩子,直到我們自己的軍隊過來,她才引人過來,讓軍隊帶走了那個孩子。
“這姑娘其實心地不壞。”看到這裡,那身穿白衣的老評價道。
我不置可否,但緊接著,我想到了一個問題,而後道:“紀梅既然已經死了,你們為什麼不帶她去地府。”
那身穿白衣的老人乾笑了一聲,而後不好意思地說道:“你覺得留在人間的鬼魂是多還是少?”
我想了想,回答道:“好像很多。”
那身穿白衣的老人老臉一紅道:“確實是這樣。那是因為我們掌管著所有時間的鬼魂,其實地府裡早就已經鬼滿為患了,為了不影響陰間的貴人們,所以我們是有選擇地將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帶到陰間的。只要那些留在人是的鬼魂不為非作歹,不影呼人間的正常秩序,一般我們也是不會過問他們所作所為的。”
我聞言點了點頭,可是心裡卻不以為然。不過,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人竟然在死後,也有特權階層。看來無論是活著,還是死去,都沒有什麼區別。有錢有勢的人,在哪裡都會享有不同的待遇。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那身穿白衣的老人也跟著陷入了沉默。
而與此同時,紀梅開始了漫長地尋找仇人的旅途。她遇到過很多人,活人、死人、善人、惡人,可是她一直都沒有找到她的仇人。但她一直都沒有恢心,她似乎相信只要她肯一直找下去,她早晚都會找到自己的仇人。
這樣的毅力,讓我很感動。有時候,我真的很想跳到她的身前,告訴她,她的仇人在哪裡。但是,因為那身穿白衣的老人一直在阻止我,所以我都沒有這樣的機會。而且,我也不確定,在這個時候,她是不是可以看得到我。
又過了一段時間,紀梅來到了一座破廟裡。那是一座孔子廟,廟宇破壞不堪,就連孔老夫子的雕像,也只剩下了半個腦袋。她似乎決定暫時棲身在這裡。
當看到她的這個舉動,那身穿白衣的老人嘆道:“這丫頭估計要倒黴了。陸判常在這裡出沒,如果讓他看到這丫頭的話,只怕會抓這丫頭到下面去。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於擔心,既然在七十年後,你見到了她,我想,她一定不會有事的。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再出現在七十年以後。”
我點了點頭,同時打起了十二分地注意。要知道,那個救了紀梅並且告訴她,將來我可以替她找到她仇人的人,就是在陸判出現的時候救了她的。對於那個充滿了『迷』團的傢伙,我一直都充滿了疑問。現在,看起來似乎是要揭開謎底了。
時至午夜,突然狂風大作。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夫子廟裡。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雙眼散發著血紅『色』的光芒。
紀梅在第一時間看到了他,可是紀梅沒有動,她不想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