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二點鐘了。
我開啟自己的房門,還沒有開燈,藉著微弱的月光,我就看到有一個人正坐在我的床上。
我心想,大概是張雪吧。我開啟燈,可是沒想到,卻是紀梅。
“你回來了?”我看著紀梅道。
“嗯,周鎮邦要我回來的。”紀梅答道。
“什麼?周鎮邦讓你回來的?邦哥看得見你?”聽了紀梅的話,我有些疑『惑』。
紀梅道:“看不見,不過他的話我還能聽得見。他說,這邊不會有什麼事的,要我先回來。”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後,我說道:“對了,警察是怎麼說的?”
“周鎮邦似乎和警察很熟,所以,那個警察倒也沒太為難他。不過,聽那個警察說這件事似乎很麻煩,最關鍵的問題是所有證據都表明人是周鎮邦殺的。因為死者的身上,有很多周鎮邦的指紋。”紀梅說道。
“這可糟了。如果事情不解決的話,邦哥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坐牢。”我焦急起來,我可不願意看到周鎮邦因為我而失去下半輩子的自由。
“不過,我看周鎮邦的神態,似乎並不怎麼苦惱。對了,他還跟我說什麼自衛,過失殺人什麼的。我聽不太懂。”紀梅說道。
我聞言靈機一動,如果警察在處理這件案子的時候,能夠有證人證明周鎮邦是正當防衛的話,那麼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想到這一點兒,我立刻開啟電腦,登上網頁,在搜尋匡裡打上了“正當防衛”四個字。
很快,一條又一條的訊息映入我的眼簾。不過,這些都不是我關注的事情。我真正關注的是,如何才能判定一個人是不是正當防衛。
我立刻找到了《刑法》中有關於對正當防衛的解釋:正當防衛,指對正在進行不法侵害行為的人,而採取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的,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不負刑事責任”這六個字瞬間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六個字雖然簡短,但卻是一切的關鍵。也就是說只要能證明周鎮邦是正當防衛的話,那麼,他就不會坐牢,甚至不會受到一點兒傷害。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興奮起來。周鎮邦有救了。但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怎麼證明周鎮邦是正當防衛。
我把事情重新回想了一遍。我想到那聲槍響,如果能證明槍是那個綁架許健的人開的,那麼無疑也就可以證明了周鎮邦的清白。而這一切的關鍵,都是在許健的身上。
只要許健可以作證的話,那麼周鎮邦必然就會沒事了。
我想,我必須與許波談談,求他讓許健來作證人。
“看你一會兒笑,一會兒皺著眉頭的,是不是周鎮邦的事有解決的辦法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紀梅突然開口道。
我點了點頭,“嗯。但還得讓許健作證才行。如果許健不肯作證的話,一切都白費了。”
“周鎮邦救了他的命,難道他還會不出庭嗎?”紀梅疑『惑』地問道。
“不好說,我總覺得這個孩子很奇怪。”想到許健,我總覺得他是一個奇怪的孩子。他似乎與同齡的孩子很不一樣,但具體不一樣在哪兒,我又想不出來。
“奇怪?怪在哪兒?”紀梅來了興趣。看來她對這個孩子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我說道:“我不知道,總之,我覺得這個孩子很不一般。你還記得嗎?當我帶他下樓之前,他還是一副過度恐懼的樣子。可是後來,當他看到那個綁匪的屍體的時候,反而不怕了。他甚至還能有說有笑的,這很反常。而且,他的表達能力遠遠地超出他的年紀,我想,這也許與他的出身有關係。畢竟他的父親是一個知名的企業家,對於自己的接班人,會用盡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進行培養。”
紀梅點了點頭,她說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他的表現確實很非常,我真笨,當時連這些細節都沒有發現。”
“不管怎麼樣,也不管許健這孩子的秘密是什麼,明天我都要找許波談談。”我說道。
紀梅道:“到時候我陪你去。經你這麼一說,我對這孩子也有了很大的興趣。”說到這裡,紀梅竟忍不住笑了。
“嗯。先睡覺,剩下的明天再說。”
紀梅聞言點了點頭,她雖然不用睡,但是卻從來不會打擾我睡覺。
我關了燈,不管怎麼樣,我得先養好精神。所以,我要睡覺了。
可是躺到床上的我,怎麼也無法進入到睡眠的狀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