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在路邊長凳坐下，滿目茫然，路上的人來來往往，有冷漠走過的，也有上前搭訕的。但是他們的動作和聲音都像隔了層霧一樣，他看不清也聽不見，彷彿自己已經從這個世界中抽離出來。
手機的新訊息提示音讓他回過神來，他快速的點開。
“你回來了？”
他雙眼重新散發出光芒，“嗯，我回來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那邊沉默了良久才回復，卻是短短的三個字“不要來”。
“什麼意思？”程宗敏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在消散。
“不要再找我，以後也是。”
“為什麼？”程宗敏不敢置信，“我特意飛回來，不是為了你的這句話的。”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程宗敏呆呆的看著這幾行字，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他馬上打電話過去，卻被結束通話。
他又重新撥打了幾次，無一例外是同樣的結果，最後直接提示關機。
他站起來，又坐下去，完全不知所措。
程宗敏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覺得自己很傻，不顧一切地回來，卻只得到這樣一個答覆。
姚伊人最後發的那句話在他眼中模糊了又清晰，反覆了好幾次。
他抬手，在夕陽中回覆了一個字，“好。”
當晚他連程家都沒回，直接又上了飛機，飛往異國他鄉。那樣匆忙，那樣決絕，甚至沒多少人知道，這個下午他曾經回到這個城市。
當時程宗敏以為，只要他足夠理智，足夠冷漠，儘快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上，那些過往就會很快被掩埋，不能再傷害自己一絲一毫。
然而，他錯了。
在很多個獨自醉酒的夜晚，他都會想，如果那天他沒有那麼決絕，現在的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