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起來,靈光一閃,失聲叫道:“你不是章玉昆,你應該姓胡,是胡令全!”難怪覺得此人眼熟,原來他就是胡亮的父親,天下會朱雀堂堂主,自己最不願意撞見的人!胡令全、鄧定南一夥人和白雲宗、煙雨樓暗通款曲,企圖背叛天下會,如今落到他們手裡,豈會有好果子吃?不要說傳遞訊息了,能否活著走出天下會都成了疑問。這下陷身於虎穴之中,外無接應,內無援手,真的如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了!看著胡令全冷笑的面孔和陰森的眼神,不禁冷汗橫流,寒毛倒立。
第二十三章 更上層樓
胡令全訝道:“我們應該從未照面,你居然能猜出我是誰,還不算太傻。衡山弟子果有過人之處啊!”
胡青鵬哭笑不得:“胡堂主,你到底想怎麼樣?”邊問邊思考脫身計策,可沒有一個能夠達到目的的。
胡令全取過胡青鵬手中的銅牌仔細翻看,點點頭道:“果然是韋漢翔的令牌!” 眼珠轉了兩圈,好整以暇道:“看在你我同宗同姓的份上,我也不想折磨你。只要你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韋漢翔的遺言到底說了什麼,我可以饒你一命。如若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不講半點情面!”
胡青鵬心如明鏡,如果當真相信他的話,把韋漢翔的遺言說出來,自己絕對無法活著走出這個門口。如果嚴守秘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正色道:“胡堂主,我可是天下會的客人,你不能如此待我!章玉昆堂主在哪裡?我要見他!”
胡令全道:“實話告訴你,我與章玉昆勢同水火,他的客人就是我的敵人,我能輕易放了你麼?你既然落在我的手上,最好乖乖地跟我合作,不要心存妄想了。”由於大事將近,他安排的眼線遍佈總壇各處,嚴密監視章玉昆那一系人的舉動。當藍勇親自帶著胡青鵬入莊的訊息傳來,他意識到此事必有蹊蹺,於是果斷插手,佈下此局。
胡青鵬心底一涼,緩緩道:“如果我堅持不肯說呢?”
胡令全冷笑道:“不說?看來還有幾分骨氣!”閉目沉思片刻,又道:“其實就算你守口如瓶,我也能猜出大概!韋漢翔之所以喪命,是因為他看到了某些秘密,結果自尋死路。他當日身中劇毒,又被一劍貫胸而過,與你見面時已是油盡燈枯,能交待的話語有限,只能揀最緊要的事情說,對嗎?以他當時的情形推斷,無非就是把看到的秘密說出來,設法傳到章玉昆的耳朵裡。而你,正好是那個傳話的人!”
胡青鵬只聽得遍體生寒,此人好精明的頭腦,這番推理尤如當時在場所見!難怪他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硬是搶在章玉昆前頭把自己騙來此處。這個跟頭栽得不冤!
胡令全繼續道:“韋漢翔臨死前要說的,多半是指責我勾結外人,企圖對天下會不利,要章玉昆對我多加防範之類,是也不是?呵呵,可惜你有辱使命,見不到章玉昆了!只要再熬過三天,你堅守的秘密將毫無價值。因為到那個時候,章玉昆已死無葬身之地了!”說罷仰天大笑,躊躇滿志。他們制訂的計劃已進入最後的實施階段,在按部就班地佈置殺局。只要章玉昆等始終被矇在鼓裡,沒有加強戒備,就不會影響他們的行動。
胡青鵬心下惴惴,故做驚訝道:“胡堂主,難道你要派人暗殺章堂主嗎?我衡山派無意參與貴會的權力之爭,請胡堂主放開我。我保證馬上離開長沙城,絕不和章玉昆有任何聯絡。”既然胡令全沒有想到他已知曉白雲宗、煙雨樓聯手對付天下會的陰謀,他乾脆假裝糊塗,示敵以弱,先把對方騙過再說。
胡令全搖搖頭道:“現在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你進來的時候都和藍勇說了什麼?”
胡青鵬一口咬定道:“我什麼也沒有說。因為我答應過韋舵主,他的遺言只能告訴章堂主知道,其他人一概不能得知。”
胡令全神色稍緩,心中的殺機弱了三分,正在考慮如何處置他,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呼喝吵鬧聲。他眉心一皺,揚聲道:“外面怎麼了?誰敢來朱雀堂鬧事?!”
只聽門外有人稟報道:“堂主,不好了!章玉昆堂主帶人闖進朱雀堂,要我們交出剛才的客人!”
胡令全眉尖一跳,冷笑道:“這老古板的動作還挺快!不過想要搶人,門都沒有!”忽然一指點出,戳中胡青鵬的昏睡穴。胡青鵬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省。
當胡青鵬從昏睡中醒來,眼前一片黑暗,空氣中漂浮著莫名的惡臭,身邊還傳來蟑螂爬行的唏嗦聲。黑暗之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的氣息。他挪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忽然發覺手足關節處被人纏上了鐵鏈,只要略一移動,便會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