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林木內秘密會面,商量大計。
他還質問符太為何出現在閔天女的天一園,這傢伙一概不答,著自己去讀,因他早將箇中因由,即“二人雅集”香豔旖旎的迷人過程,盡錄卷內,其時聽過便算,怎曉得符小子話裡暗藏深意?
沉香亭之會,他們的話題離不開妲瑪,研究如何安排龍鷹與妲瑪見面碰頭,然千算萬算,怎算得過老天爺?龍鷹甫離興慶,給陸石夫截著,奉韋后之命拿他入宮見駕,在大明宮太液池東珠鏡殿景觀最佳的臨池水榭,一併見到韋后和妲瑪,後者當時根本不曉得“範輕舟”是何許人也。
從符小子欲向妲瑪報喜,出興慶前折返,直至龍鷹在臨池見到妲瑪,這小子尚未有見到妲瑪的機會,接下來龍鷹身不由己,給局勢的變化牽著鼻子走。幸好符小子和高力士一直留神,看他何時送香入宮,知道不妙,趕來救駕,最後演變為龍鷹,符太,妲瑪三人共乘一車,由高力士做御者,一起離開的奇異局面。
就在這趟車程內,龍鷹福至心靈,靈機一觸下,想出整個奪石之計,應驗了符小子誇下的海口,對妲瑪作出不可能更好些兒的最佳交代。
那時候,沒特別注意符小子的心況,因被妲瑪的嬌姿美態把心神全吸引著,到此刻讀錄,回想起來,方別有體會。由此可看出符小子確深陷情網,難以自拔,能在妲瑪前有面子,成為他唯一的渴望。
龍鷹返回《實錄》內的天地去。
“剛見過那傢伙!”
與他並肩在昭容府中園漫步的上官婉兒,往他瞧來,秀眸閃閃生輝,似不著意的道:“鷹爺來幹什麼呵?”
在天一園與龍鷹碰頭後,符太立即趕來昭容府,趁上官婉兒就寢前求見,否則須她在香閨內接見,便大大不妙。
他抵達時,大才女正在書齋內不知吟詩作對還是起草詔書文告,著人帶他到書齋去,忽又改變主意,與他到書齋在處的中園,來個月夜遊園。
美人兒有點兒心事,又或因忙了整天,倦了,神情冷冷的,沉默著。
走過一道小橋後,符太為求及早脫身,開啟話匣子。
愈早離開,愈可以夜訪妲瑪,藉正事做壞蛋的事,肯定在這個情況下,可佔妲瑪便宜,享受溫柔滋味。
符太聞言,學她般漫不經意地答道:“他放心不下,特意到京師來查察大家的近況現狀,免致晚晚難以成眠。”
上官婉兒解凍了,嗔望他一眼,沒好氣道:“胡吹!”
符太笑嘻嘻道:“不信嗎?他第一句就問起大家是否仍那麼得寵,第二句是大家與娘娘的關係。鄙人答他大家一切無恙時,他不知多麼興奮,說今晚可睡個不省人事。”
上官婉兒“噗哧”嬌笑,忽然纖手穿入符太臂彎,半邊香軀緊挨著他,領他朝左方的小魚池舉步。
池內傳來魚兒躍離水面的響聲。
魚池的另一邊設有以湖石砌成的假山,逶迤連綿,令人頗有置身靈境勝地的況味,庭院深深,景緻清雅。踏足的碎石小路,兩旁植有海棠花。看著月照下湖石山池水的反映,波浮影動,際此夜風清,夜月明的時分,漫步於亦山亦水的園林裡,才女作伴,誰能不為之傾倒。
然而兩人表面融洽親暱,內裡卻是各懷鬼胎,沒半句真話。
上官婉兒輕描淡寫的道:“再問一次,他到西京有何圖謀?若敢胡言亂語,罰太醫大人今夜哄婉兒睡覺。”
符太擠她一記,故作驚訝的道:“如此懲罰,乃天下男士趨之若鶩,求之不得的樂事,大家小心鄙人故意胡言亂語,但求可與大家共度良宵。”
他有十成十的把握,大才女曉得龍鷹在京,絕不敢與自己胡混,如讓他向龍鷹洩出風聲,後果難以想象,大混蛋對她的態度,因而多多少少有點改變,故於大才女來說,並不聰明。
符太是得勢不饒人,好看看大才女“落難”時動人可愛的俏模樣。
上官婉兒大訝道:“太醫大人的心情為何變得這麼好,輕鬆寫意的,與今早的你判若兩人?”
符太心忖論手腕,自己拍馬趕不上她,一個四兩撥千斤,連消帶打,立使他進退失據,怎麼答都給逼往下風去。
符太探手過去,摟著她柔軟的腰肢,嘆道:“真的很難瞞得過昭容。剛才見那傢伙,聞得他改邪歸正,轉做正行,在西市開鋪賣香料,投身商海,令鄙人老懷安慰,以後不用替他左瞞右瞞,天天撒謊,釋去重負,當然身輕似燕,給大家明察秋毫。慚愧!慚愧!”
上官婉兒在他說至一半時,已忍俊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