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手裡,兩人被牽著鼻子走。
此刻的情況是不和而和,重心被轉移到另一邊。
沉聲道:“該說是別人的故人。鷹爺的兄弟符太到京師來,入興慶宮找王庭經說話敘舊。後來王庭經告訴小弟,說符太猜到那女子是何人。”
此刻告訴他們的,與告訴臺勒虛雲的稍有出入,是沒和符太接觸過,令兩人沒法追問下去。
宗楚客和田上淵交換個眼色,均有驚駭之意。
“人的名兒,樹的影子”。
符太本身未足令他們畏懼,可是或可能牽涉龍鷹,誰敢掉以輕心。
龍鷹盡情利用今個“和頭酒”,拖延老宗發動政變的時間。
宗楚客從“和事老”轉為談判者,皺眉道:“王庭經有否透露符太為何事來?”龍鷹道:“符太告訴王庭經,今回來京,為的是私人的事,約莫逗留一個月,事了後立即離開。”
他特別注意田上淵對“師弟”的反應,捕捉到他眼神內一閃即逝的殺機。
田上淵如何看待妲瑪的離開?會否聯想到與五采石的被盜有直接關連?
宗楚客亦對田上淵暗裡留神,因昨天從“範輕舟”處得悉田上淵與符太的師門淵源。
田上淵確沉得住氣,由宗楚客主導說話,原因是他像以前屢次行刺“範輕舟”般,看不通、摸不透其天馬行空,招招神來之筆般的妙著。
誰可猜到他下一句說什麼?
宗楚客聽到符太只逗留一個月,明顯鬆了一口氣。問龍鷹道:“符太竟猜到那女子是誰?”
龍鷹煞有介事的道:“符太指此女,該是來自塞外,與他的本教大明尊教一直有關連的另一神秘教派。”
田上淵沒法掩飾心內的震駭,現出雖微僅可測,卻絕不該出自他的波動。
宗楚客武功雖高,但在這方面比之龍鷹,望塵莫及,對田上淵的吃驚一無所覺,靜待龍鷹說下去。
不賣關子就是混蛋。
此招為的是鎮住田上淵,令他生出秘密被揭破的危機感,清楚對付“範輕舟”,隨時有惹火焚身之險。
道:“此派有個特點,是每代單傳一徒,傳女不傳男,莫不長得嬌美動人,通身法寶。哈!至少有九種法寶。”
宗楚客訝道:“天下確無奇不有。”
又忍不住的瞧田上淵一眼。
既然“師弟”曉得,“師兄”也該知道。宗楚客忍得非常辛苦。
田上淵再非落在下風,是陷身劣勢,隨時可一鋪輸掉辛苦經營出來,得之不易的局面。
問題在“範輕舟”曉得多少。
現在等於龍鷹和臺勒虛雲連手,夾擊田上淵。
命中的,是老田的罩門要害。
龍鷹道:“派名九卜,九卜者,卜卜絕技,至於究為何技,恐怕曉得的,盡被送入地府。”
接著笑道:“這個九卜女,不是善長仁翁,這般的出手,該與田當家有深仇大恨,且一直鍥在田當家身後,伺出手的良機。”
又道:“小弟之所以提出來,是希望田當家可解小弟的疑惑。”
田上淵啼笑皆非,沒好氣的道:“晚生從未聽過九卜之名,亦從來沒和塞外的門派結怨。”
明知“範輕舟”說謊,另有所指,甚或指桑罵槐,只恨田上淵有口難言,還心內忐忑,不知“範輕舟”曉得多少。
宗楚客如“範輕舟”般知他口不對心,只是不揭破。道:“如果九卜女是可用錢收買的刺客,就更無從估計。”
接著重返正題,問田上淵道:“早前輕舟的提議,上淵怎看?”
宗楚客是老狐狸,際此關鍵時刻,將決定交到田上淵手上,由其作主,事後沒得怨別人。
假設老田答應,“範輕舟”依諾離京,等於雙方迴歸以前“河水不犯井水”的協議,大家重修舊好。
田上淵道:“晚生須先弄清楚範當家對黃河幫的立場。”
龍鷹心忖這方面由臺勒虛雲去擔心,斷然道:“小弟與黃河幫不單沒交情,素無往來,與黃河幫的陶顯揚雖曾在飛馬牧場碰個頭,可是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接著又道:“這方面,田當家問樂兄將告一清二楚。”
宗楚客欣然道:“輕舟可否保證不插手有關黃河幫的事情?”
龍鷹斬釘截鐵的道:“絕不插手。”
宗楚客轉向田上淵道:“有什麼話,現在是開心見誠的好機會。”
田上淵道:“竹花幫插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