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怏怏而去。
宇文朔訝道:“什麼關子?”
李隆基代為解釋,然後道:“這個關子太久了,仿若天長地久,對高大的感嘆,我有同感。”
宇文朔擔心道:“我相信範爺想出來的妙計差不到哪裡去,問題在皇上能否使出來。”
龍鷹笑道:“那便要走著瞧哩!”
宇文朔道:“真的不肯說?”
龍鷹和李隆基同時放聲大笑。
宇文朔尷尬道:“我須回去打點。”
說畢返御書房去了。
李隆基道:“讓我送範爺一程。”
兩人並肩朝廣場的方向走。
龍鷹道:“九卜女的事有著落哩!”
李隆基道:“朔爺告訴我了。唉!沒他們又不行,有他們又是心腹之患。”
龍鷹道:“都瑾令臨淄王睡不安寢?”
李隆基道:“尚沒有那麼嚴重,卻是揮之不去的陰影,有點不論如何努力,最後仍是徒勞無功的感覺。”
龍鷹道:“若在以前,我像你般一籌莫展,可是,今趟殺練元之行裡,與席遙和法明的相處,在很多方面予我很大的啟發,使我對事物有全新的看法,其中一項就是媚術。”
李隆基精神一振,喜道:“範爺有何新看法?”
龍鷹道:“在他們來說,凡術皆可破,包括‘媚術’在內。”
李隆基道:“這是我繼‘雁行之計’後,所聽到最好的訊息。”
龍鷹道:“玉女宗的媚術,以小弟的體驗,與柳宛真魅惑陶顯揚的功法似同實異,且為本質上的差異,故此我憑靈奇的直覺,從開始便認定柳宛真非是純粹玉女宗,而是身兼玉女宗和洞玄子兩派之長,令陶顯揚似被此女盜去了魂魄的樣子。”
李隆基愕然道:“豈非更難破解?”
龍鷹道:“媚術本身是沒得破的,因那是男女間的吸引力,直指本心,就像熱戀中的男女,壓根兒無可救藥,男歡女愛正是人世間感覺的極致,沒人可倖免,一旦沉溺,天打雷劈都分不開來。”
李隆基不解道:“不是凡術可破嗎?”
龍鷹道:“所謂的媚術,是我們為方便而冠之的一個稱謂,事實上為一種將女性的天賦發揮盡致的功法。可是,當媚術糅合迷魂、鎖魂一類奇功異法,媚術便變成控制物件的異術,此術是可破的。”
又道:“像柳宛真控制陶顯揚,便明顯有鎖魂的現象,小陶變成了徒具軀殼,卻欠魂魄的走肉行屍,眼中除柳宛真再沒有其他人,一切惟她是從。”
李隆基駭然道:“若王父變成這樣子,豈非任由都瑾擺佈?”
兩人在出廣場的長廊止步,繼續說話。
龍鷹道:“在未來可見的一段長時間,相王絕不會變成另一個陶顯揚,因須他處理國事。鎖魂將於某一關鍵時刻施於令王父身上,那亦是於楊清仁來說,奪權時機成熟之時,絕對有跡可尋。”
李隆基道:“是否說,若我們能在適當的時機破掉其鎖魂之術,可將形勢逆轉過來?”
龍鷹道:“未來複雜多變,深藏沒人可看破的迷霧裡,我們現在只是大概地有個可行的方案,還須隨機應變。”
李隆基喜道:“這已非常足夠,起碼我們對媚術再非無計可施。”
又問道:“範爺想到破解之法了嗎?”
龍鷹道:“我隱隱感到被逼創造出來的‘天竺神咒’,是可破除枷鎖的方法。還要向天師和僧王取經,深入掌握鎖魂之術。今趟是以精神功法對精神功法,我才不信旁門左道的鎖魂術,可凌駕於小弟的‘道心種魔大法’之上。”
李隆基欣然道:“範爺一席話解開了我的心結,整個人輕鬆起來。”
龍鷹道:“還有一件事,該以何人代替宗晉卿,於我們最有利?”
李隆基沉吟片刻,道:“這個恐怕不到我和王父去決定,須看長公主的心意。幸好不用我們擔心,長公主只要找楊清仁商量,所選者必然對我們最有利。”
龍鷹心裡打個突兀。
相王的當上監國,從另一層面看,等於太平的冒起,整個抗衡韋宗集團的行動,在太平可輕而易舉操控相王下,主導權勢落入她的手中。
相比下,剛嶄露頭角的李隆基,對相王的影響力仍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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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什麼都不想的返回花落小築。
到大明宮是非常花時間的事,因其在禁苑裡,須經皇城和太極宮城的遙遠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