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部分(2 / 4)

小說:天地明環 作者:使勁兒

字。有說錯嗎?”

他透徹的看法,令龍鷹佩服,大致上,臺勒虛雲道盡他作此選擇時的心態,當然因不曉得自己是龍鷹,測不破他的“長遠之計”,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論智慧、才略,比之臺勒虛雲,龍鷹自愧不如。將來縱能擊垮臺勒虛雲,對方仍非敗在他手上,而是敗於老天爺之手。

臺勒虛雲的聲音在他耳鼓內震盪著,道:“不過!我仍想聽輕舟親口說出來。”

龍鷹暗叫厲害,在臺勒虛雲描劃大概後,他必須提供更細緻的思考過程,以描述因何達致捧楊清仁上位此一重大選擇,沒得含糊。他的答案,直接影響臺勒虛雲在未來對他所持的態度。

龍鷹苦笑道:“小弟對河間王,難有信任可言。當年在洞庭湖總壇,他既容不下我,也容不下奇湛。他奶奶的,擺明就是鳥盡弓藏的那種人。不過!一是迫在眉睫的災難,另一為遙不可及的可能性,兩害取其輕下,小弟遂以退為進,作出眼前的選擇。”

臺勒虛雲表情不變的道:“若說鳥盡弓藏,他第一個要殺者,非奇湛,非輕舟,而是本人。”

龍鷹驚訝至合不攏嘴。

這是他從未思及的可能性,或許是因臺勒虛雲太超然物外,本領太高強,任何強要與他為敵者,不是蠢蛋,就是瘋了。

臺勒虛雲朝他望來,滿懷感慨的道:“如他可送我上路,或任何人辦得到,我只會心存感激。對此人間世,本人早深感厭倦。”

龍鷹無話可說。

忽然間,什麼“鳥盡弓藏”變得微不足道。

臺勒虛雲道:“只有本人,可將清仁一手毀掉。”

輕籲一口氣後,沉緩的道:“至於奇湛,給他做個有實權的文官便成,讓他可得展抱負。沒有兵權,他對清仁並不構成威脅,還可互相扶持,何樂而不為?清仁當年之所以敵視奇湛,非因不能容物,而是顧忌我,怕有能代替他的人,即是說本人可有另一選擇。”

龍鷹聽得啞口無言,自己一貫的想法,非但不夠深入,且很稚嫩。

臺勒虛雲道:“至於範當家,既無當官的野心,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他為何惹你?你也不致蠢得去惹他吧。互相尊重下,相見時還可盡歡一堂,把酒言心。”

龍鷹無言以對。

臺勒虛雲漫不經意的隨口之言,遠勝任何滔滔雄辯。如他真是“範輕舟”,肯定受感染、被說服。

臺勒虛雲仰望晴空,語重心長的道:“得天下和治天下,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所有利於鞏固皇權的事,清仁均做個十足;不利於皇權的,清仁不去碰。如連這個道理都不曉得,他的位子將坐不穩,不外過眼煙雲。”

龍鷹道:“奇湛因何肯為河間王賣命?”

臺勒虛雲深望著他,從容道:“今天和輕舟說話很有意思。奇湛之所以沒有離開,說得難聽些,是泥足深陷。”

稍頓,續道:“然而,離開這個泥淖又如何,不單前功盡廢,且變得一無所有,失去目標、失去方向,那將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龍鷹心裡一陣感動。

現時臺勒虛雲說的每一句話,莫不是肺腑之言。縱然臺勒虛雲不視自己為心腹,至少當他為知己。

臺勒虛雲目光回到池水,看得深情專注,悠然道:“天道迴圈。大唐開國,永珍更新,然到太宗晚年,已見衰落,此為物極必反、盛極必衰之理,非人力可逆轉。此一道理,可應驗在一朝的天子裡,太宗正是例子。”

續道:“武曌登場,雖大殺宗室、重臣,任用酷吏,不過鬥爭並未波及平民百姓,幾起叛變,瞬被平定。內則百業振興,外則有鷹爺為她南征北討,栽培出來的名將,在她歿後仍能綻放光芒,擊退默啜,壓制吐蕃,開出未來盛世的契機。可是呵!得失豈易分判,今日之得,或為明日之失。雖明知如此,誰都沒有辦法。便如輕舟,在沒更好的選擇下,只好退求其次,選擇不喜歡的人。”

又嘆道:“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臺勒虛雲接著道:“環顧唐室諸子,李顯、李旦不用說,李顯兩子李重茂、李重福,比之李重俊更不堪,像奇湛般有志有為之士,豈肯坐看中土沉淪。清仁也好,誰都好,只要能給奇湛一個位子,讓他得展抱負,自是當仁不讓。說到底,仍是個選擇的問題,既不能讓最理想的人登上皇座,就要退求其次,讓不那麼理想的人坐上去。如半點不妥協,將一事無成。肯妥協,至少尚有一線生機。”

臺勒虛雲道盡高奇湛之肯留下效力的多層次原因,同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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