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忖三百多人,盡為一流高手,肯定可橫掃山海縣城的大小幫會。
此時等至失去耐性的苗大姊和小圓來了,明罕也架不住她們,惟有讓她們押走龍鷹。
日落西山,龍鷹與兩女躲到帳內,天塌下來也不管的男歡女愛,極盡歡娛。
光陰苦短。
龍鷹醒過來時,夜深人靜,帳外間中傳來驢馬嘶鳴的聲音。
兩女馴服的摟著他深進睡鄉,睡得不知多麼甜,臉上仍帶著風雨後的安詳和滿足。累得龍鷹不敢有任何大動作,怕將她們驚醒過來。
想到她們終得償所願,心中寬慰。
於他來說,北疆之行的最大收穫,可分四方面言之,合而成他大致上的整體布首先,也是最關鍵性的,是李隆基成長了,懂得拿主意,事事主動,為未來打拼,再非以前那患得患失、缺乏自信的小子。明大體,具寬廣的視野。尤為重要者,在政治方面,可補龍鷹等人之不足。以前,他們倚靠胖公公,現在可由李隆基頂上。
李隆基再非負累,而是主將尖兵,能突破敵人的內圍防線,與楊清仁分庭抗禮。
其次,是想通了應付北幫的佈局,將江舟隆武裝起來,做好準備,打硬仗。
第三,是找到了方均這個合適人選,團結塞外友好的民族。與默啜的決戰無可避免,勝負關乎到中土和塞外友族的榮枯,愈早做準備,愈有把握。
最後,就是寬玉和他的族人的安排。他們和臺勒虛雲有著傾盡三江四河之水也洗不清的深仇,可是因他們突厥人的身份,一旦出岔子,“範輕舟”會受牽連,若讓臺勒虛雲一方發覺“範輕舟”與寬玉藕斷絲連的關係,情況將失控,後果難測。如果寬玉和族人,能以幫會的形式潛伏在山海關,即使被臺勒虛雲一方發現,“範輕舟”仍可推個一乾二淨,而縱然曉得,臺勒虛雲想收拾寬玉,絕非易事,動輒被寬玉反噬。
諸般頭痛問題,至少暫時得到解決。
送走突厥婦孺後,他返幽州去見郭元振和丁伏民,商討未來的行動。
“輕舟。”
龍鷹坐將起來,傳音回去,道:“寬公!我立即出來。”
苗大姊和小圓給驚動了,幸好仍處於半睡狀態,想真正弄醒她們並不容易,龍鷹小心翼翼從香陣裡脫身,匆匆穿衣,揭帳而出,剛好看到寬玉雄偉的背影,耳鼓響起他的傳音道:“隨我來!”
龍鷹心情複雜的追在他身後,一前一後,迅速離營。
寬玉奔上附近一座山丘,方停下來,揹著他道:“坐!”
龍鷹挑了旁邊一塊石頭坐下。
寬玉仍沒有坐下來的意思,揹著他輕描淡寫的道:“為何肯這樣幫我們?”
龍鷹苦笑道:“寬公猜到了!”
寬玉嘆道:“在揚州時,我已猜到了。”
龍鷹嘆一口氣,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第八章 重組勁旅
寬玉轉過身來,在對面另一塊石坐下,道:“我懷疑你的身份,卻絕不懷疑鷹爺的誠意。‘範輕舟’的身份肯定對鷹爺非常重要,可是鷹爺為了我們,不惜冒洩密之險,令寬某很感動。”
龍鷹捧頭道:“我在何處出漏洞?”
寬玉道:“最大的漏洞,是你必然可行的信心,那是不合情理的,沒可能有這樣的信心,除非是聖神皇帝,亦只有聖神皇帝,方使得動楊玄機、方均般的軍中大將。到幽州後,更見分明。”
龍鷹苦笑道:“希望臺勒虛雲不會有寬公這樣的思路。”
寬玉道:“那不是局外人感受得到的,在幽州為你主事的人,是非比尋常之輩,將種種混淆耳目的手段耍得淋漓盡致,我們即管全體忽然消失,臺勒虛雲的人仍覺察不到。兼且各大屯田區的保安大幅加強,闖禁地者會被扣查,更令敵人沒法掌握真實的情況。”
龍鷹心忖這個人就是李隆基,當然不可坦誠相告,由此可看出李隆基和郭元振關係良好,合作愉快。
岔開道:“寬公在山海縣城的佈置亦令我大開眼界,是以毒攻毒。”
寬玉道:“我是為你著想,不欲敵人曉得我們另有所恃,不可功虧一簣。”
龍鷹一怔道:“如此軍演的事,不再需要了。”
寬玉道:“恰好相反,軍演須如期舉行,我們則偃旗息鼓,好與軍演劃清界線,此著是有力的證明,顯示我們是偷渡出關。”
又道:“事成在即,實不用急在一時。”
龍鷹同意道:“寬公想得周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