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3 / 4)

小說:天地明環 作者:使勁兒

閔玄清不屑的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河間王又有何應對之策?”

楊清仁避而不答,岔開道:“這方面須仔細思量。玄清可知尚另有大事發生,與玄清的舊識範輕舟有關係。”

閔玄清被他導引往另一方向,卻以事不關己的語調,哂道:“此人來京後,是非不絕,今次又是怎麼樣的事?”

龍鷹放下心頭大石,終清楚天女盡心盡力的為他隱瞞。

楊清仁淡然道:“他被驅逐出境。”

閔玄清大為錯愕,道:“驅逐出境?”

楊清仁啞然笑道:“此君與被驅逐似結下不解之緣,先有被武則天限令在三天內離開舊京,今趟是被有官府撐腰的江湖惡勢力逼他離開西京,大約也是三天之數,他七色館開張當夜便要走,隨他來的竹花幫人亦不許留下。此事已傳遍京城,範輕舟辛苦建立起來的硬漢子聲譽,於一日間蕩然無存。”

這傢伙在試探天女,瞧她是否“移情別戀”。龍鷹恨得牙癢癢的,田上淵太不留餘地,竟使人把自己離京的事廣為宣揚,也等同打擊陸石夫和背後武三思的威勢,顯示現時在關中作主話事的,仍是他田上淵。

迴心一想,老田該非這般沉不住氣的人,宗楚客亦沒道理這麼做,徒令他和武三思的暗爭轉為明鬥,旋又醒悟過來,令自己聲譽掃地者,最有可能是臺勒虛雲。

有三個理由支援他的猜測。

首先,曉得此事的人不多,除兩方面的當事人外,尚有臺勒虛雲和宇文朔,後者絕不做這種事。

其次,是當楊清仁說出這番話時,洋洋得意,大有幸災樂禍的味道,讓自己看到他的真面目。如楊清仁肯念大家站在同一陣線,不該用這種語氣態度。

最後,就是誰為最大的得益者?絕非老田,更非自己,而是混水摸魚的大江聯。

臺勒虛雲並非卑鄙小人,每個行動,均衝著未來的目標有所作為,引導大勢的發展,不講人情,不因對“範輕舟”有好感而手下留情。微妙處,是訊息如何洩露出去,永遠無從稽考,因可能性數之不盡,不虞“範輕舟”向臺勒虛雲興問罪之師。

如此一來,將“範輕舟”和田上淵推上決裂的不歸路,也令武三思和宗楚客間出現難以善罷的嫌隙,雖未致撕破臉皮對著幹,但永遠回覆不了以前狼狽為奸的“好日子”。

在新的形勢下,武三思別無選擇,只能用盡手握的籌碼,支援“範輕舟”。

如果在這個風頭火勢的時候,北幫華陰總壇遇襲,沒人將這筆帳算到臺勒虛雲身上,因直至今天大江聯仍能形不外露,而會算在“範輕舟”的頭上。

他奶奶的!

臺勒虛雲不費吹灰之力,頓令老範、老田同時淪為受害者,成兩虎相爭之局。

臺勒虛雲卻是坐山觀虎鬥。

臺勒虛雲比之老田或自己,高下立判。

閔玄清的聲音在耳鼓內震盪著,若無其事的道:“若一時被逼離開,可令人的聲譽蕩然無存,那範輕舟該早沒有可再一次失掉的聲譽。”

天女指的,是被逐離境若能令人名譽掃地,早在神都被逐時,範輕舟已身敗名裂,還有什麼可以失去。這番話暗含諷刺,反證楊清仁的判斷立不住腳。

楊清仁若要反駁天女,輕而易舉,因前後兩次驅逐,不論在性質、環境、形勢各方面,差異明顯。被女帝驅逐而非被處決,實屬罕有殊榮。那時“範輕舟”孑然一身,拍拍屁股可以走人,不似現在的“棄館而逃”,且有那麼多人來,就那麼多人被逐,非常難看,突顯出在實力較量上,“範輕舟”遠有不如,故慘遭驅逐,倉皇撤走。一去一回,相差千里。

不過,若楊清仁駁回天女,太沒風度了。

楊清仁並不明白,閔玄清這番話背後,另含深意,因她清楚“範輕舟”是龍鷹,就像上趟被女帝所逐般,非是真的被逐,是計中之計。今趟也不例外,田上淵表面佔盡優勢,純屬假象,很快便嚐到苦果。於天女來說,她處於奇異的心態,在她芳心裡本完美無瑕的河間王,朝日初升般冒起於唐室子弟的超卓人物,經事實驗證,已被龍鷹比了下去,失掉耀目的光芒。故此,一時按捺不住,對楊清仁貶“範輕舟”的說話,來個冷嘲熱諷,也含有警醒他的意味,異常複雜。

龍鷹敢肯定“這怎麼相同”的一句話,來到楊清仁口邊,差在沒吐出來。

楊清仁啞然笑道:“玄清這番話未嘗無理,且說得有趣。我也提醒長公主,觀範輕舟來京後的作風行事,忽然忍氣吞聲,必有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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