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變得平常,至乎厭倦乏味。還是遠征的日子最難忘,只有那樣子,才是真正的活著。”
博真到了,硬擠入桑槐和符太之間,還探手摟著符太,哈哈笑道:“我們的太少變了很多,不是指他現在嚇人的容貌,而是指他那顆小小的心。”
符太一肘打在博真脅下,痛得他立即縮手,方罵道:“去你的娘!滿身銅臭的暴發戶。”
龍鷹為之莞爾,心內溫暖。
桑槐有感而發道:“和丁伏民及一眾兄弟談話,竟發現大家都有個共同看法,就是人生最美好的歲月,是那段隨鷹爺遠征萬里,今天不知可否見到明天的太陽的日子。富貴過了,可以享受的,全享受過,如何投入也好,總及不上那段日子的有血有肉,深刻難忘。”
博真認真的道:“當然難忘,因為是去發大財。”
符太罵道:“勿坐得這麼近,老子不想沾你的俗氣。”
容傑聞嘻笑聲來了,擠到符太另一邊,道:“太醫看個症多少錢?即管給我開個價,醫的是博真的尋寶絕症。”
他的話,惹得符太也忍俊不住,陪各人捧腹大笑。
龍鷹笑得嗆出淚水,辛苦的道:“容傑的笑話有啥好笑的,哈哈哈!”
桑槐同意道:“確一點不好笑,但因這傢伙從來不懂開玩笑,故此說出來的笨笑話,格外引人發噱。”
在船尾倚欄交談的宇文朔和荒原舞,聽他們鬧得興高采烈,轉身走過來,前者嘆道:“在下開始明白,為何你們可縱橫大漠,未嘗一敗。”
博真道:“如果老兄所明白的,不是我們勢不可擋的尋寶運,便不是真的明白。”
宇文朔為之一怔。
眾人靜下來,看宇文朔如何回答。
宇文朔沒好氣道:“在下壓根兒不曉得博真兄的所謂尋寶,指的是什麼寶,怎能明白?”
眾人齊聲起鬨。
在船首的君懷樸、虎義、管軼夫和權石左田聞風而至。
管軼夫大樂道:“宇文兄放心,因老博對尋寶說之不厭,現時他最大的煩惱,是沒人肯聽他的故事,宇文兄自投羅網,老博不知多麼高興。”
笑聲直送雲霄。
“當!”
帆桅高處的瞭望臺敲響銅鐘,表示發現目標。
終與同樂會往東來的船相遇。
同樂會的船隊共九艘船,一艘載著小敏兒和竹花幫一眾兄弟,其他船護航,由陳善子親身壓陣。
陳善子與小敏兒等一起到江龍號來,好弄清楚情況,他與向任天是舊識,目睹向任天和“範輕舟”兄弟般的關係,再無絲毫疑惑。到曉得破掉北幫的飛輪戰船陣,又在三門峽內重創田上淵,頻說“轉機到”,心懷大慰,大感振奮。
龍鷹偕陳善子、宇文朔到比之竹青號寬大上四倍的艙廳說話,細問陳善子現時與黃河幫的情況,才知陳善子對高奇湛的奇兵部隊一無所曉,接觸他的是黃河幫相熟的人。龍鷹沒揭破,只大約告訴他以洛陽為首個目標,並請他切勿輕舉妄動,守得住關中的地盤,便是成功。
陳善子道:“有任天來我放心了,內行的都清楚,中土沒第二個人如任天般熟悉天下水道,即使在北方有‘河霸’之稱的練元,亦在任天手上吃過大虧。任天七、八歲的年紀,便隨他親叔向北在大江打滾,無險不到,十七歲從大江出海,北上抵大河,逆流橫過中土,完成少時立下的宏願。”
稍頓續道:“任天脾氣古怪,不是易相處的人,桂大哥亦不一定使得動他,今次他肯北上,是令人振奮的好訊息。”
龍鷹問道:“練元是誰?我從未聽過有這號人物。”
宇文朔也表示未聽過。
陳善子道:“要行內的人方清楚,皆因沒人願提起他。此人乃自大唐開國以來,最惡名昭著的水盜,專劫往來大河的船,六親不認,手段狠辣,殺人燒船尋常事也。然雖惹起公憤,卻因其操舟之技高明,兼之每挑星月無光的暗夜出手,神出鬼沒,在大河橫行十多年,無人能制。黃河幫與大河的水道幫會,屢次佈下陷阱,練元仍能憑他那艘效能高超的賊艦,突圍而遁。”
宇文朔興致盎然的道:“現在練元肯定被人收拾了,否則我都該曉得有這麼的一個人。”
陳善子道:“你說對了一半,因他只是銷聲匿跡,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龍鷹道:“是否由向公出手收拾他?”
陳善子道:“正是如此。陶大哥派出親弟陶過出手對付練元,陶過本不願擔起此責,但因練元連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