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甲板帆桅的風燈沒被點亮,艙廳透出來的燈光,將龍鷹長長的影子投在甲板上,江龍號乘風破浪,順流滑行。
來到掌舵的向任天身旁,龍鷹迎風深吸一口氣。
向任天仍目注前方,淡淡道:“鷹爺為何不留在艙廳湊熱鬧?”
龍鷹仰首觀天,道:“即將有場雨,但雨勢不大。”
向任天點頭道:“這是在江海遠航其中一個樂趣,有時可在一天之內,經歷風雷雨霧氣候上所有變化。”
龍鷹問道:“向公是否感覺到前路上有危機?”
向任天好整以暇的道:“不是一種感覺,而是猜測。在進入往洛陽的水道前,有八至九成的機會,遇上敵人的伏兵。”
龍鷹心忖別人認為向任天“脾氣古怪”,極可能只因不瞭解他。凡在某方面有特殊稟賦的人,都很難讓人明白和認同,就像香怪之於香料,常人怎能明白他在那方面的執著和狂熱。向任天不去陪大夥兒一起高興,乍看似不近人情,事實上卻是他比其他人想得更遠,更深入。
向任天徐徐吐出一口氣,沉聲道:“自北幫崛起,我一直留神,到李顯登位,北幫和黃河幫開始出現大規模的衝突,我一直在研究北幫的戰術,特別著眼於他們戰船供應的來源,並斷定田上淵在北方有造船廠,由造船的高手主持,故此生產出來的戰船,效能不在黃河幫的戰船之下。”
龍鷹未試過從這方面去估計北幫的實力,聞言茅塞頓開。造船不像制合香,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沒十年八載,休想幹出成績的行業。
向任天言下之意,就是北幫崛起看來是數年間的事,實則早在多年前已籌劃,現時是由暗轉明吧。
向任天望往龍鷹,道:“我仔細檢視鷹爺俘來的飛輪戰船,均為最優質的輪船,可媲美江南的著名船廠,木料非是中原慣用的,有可能來自高原區。”
龍鷹心內湧起奇異的觸感,似隱隱曉得某個答案,卻沒法具體說出來。
向任天道:“起始時,北幫和黃河幫互有勝敗,戰場集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