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訪者都是他關係匪淺的朋友。
楚晴川磁『性』沉穩的嗓音一響起,我就想起身離開。
可轉念一想,如果他說話時我忽然站起,一定會引人注目,索『性』等他說完再走吧。
“辛迪,女人的心,真是世界上最難的課題。”楚晴川半開玩笑地回答。
“當然,那是一座『迷』宮。而且我告訴你喲,有些在乎你們的女人,反而會在你們面前表現得非常灑脫。愛情嘛,就該像風一樣來去,才撩人。”辛迪帶著美國人說話時特有的誇張語氣,光聽我就能想象出她的表情。
眾人又是一陣笑。
“arthur,你不會真得在為女人煩惱吧?”和辛迪一起的外國男人表示驚訝。
“也許。”楚晴川輕輕吐出一個單詞,maybe。
“這可太不像你了!是誰讓你如此在意?”那人表示出極大的興趣。
楚晴川輕輕一笑,頗為無奈地語氣:“從遇見她的那一刻,她就讓我分心。”
“o!”他們起鬨時,我已經起身擺好座椅,端起餐盤離開。
虛偽的男人。我心想,忽視掉心中掠過的一層漣漪。
“驕陽你聽到他們聊天了嗎?”夏雪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問我。
我說我聽力不太好,聽不懂。
沒想到她倒是熱衷地給我翻譯起來,我欲哭無淚。
“驕陽,你說那個讓楚總分心的女人,是什麼樣子呀?一定很優秀很強大吧?”夏雪像個花痴少女一樣。
我笑了。
如果是以前,我心裡那個小人兒一定會站在山巔揮旗吶喊:“嗨,就是我,看這裡看這裡!”
我常因為自己幻想的一些畫面開心不已,這大概就是白日做夢的最高境界。
可現在,我就只把那些話當成和八卦一樣,作為事不關己的談資。
感覺自己對待感情的心態真是越來越佛繫了,不求過往,不問因由,懶得解釋。
似乎年輕時,戀愛中的女人很容易認為,解釋是在玷汙愛情的神聖。
本以為情場失意,上帝會給我開啟職場平步青雲的大門,沒想到他砰砰砰砰地給我關上了所有窗!
我被魔方投訴了。李語彤收到雜誌後,說我杜撰她的訪談和思想!
這是何等妖孽的行為!簡直是血口噴人!還杜撰她的思想,我那是在給她開光!
不過話說回來,這作風倒是秉持了她的一貫風格,智商感人。
然而這次我栽了,證據就像全部商量好似的,消失不見。
我找到錄音筆,發現沒有李語彤的錄音訪談。這倒不稀奇,畢竟是公用的,又過了那麼多天,被刪除掉也正常。
我又去問筆錄公司,對方說他們已經將原始檔案刪除,因為每天的工作量實在是太大,通常交稿後三天就會清空。
我特別懊惱的是,採訪完之後我把錄音筆交給了劉姍,沒有將錄音檔案複製在自己的電腦裡。
之後因為忙著寫稿子還有『亂』七八糟的私事,我就忘了這一茬。
我去實習編輯部找劉姍時,才得知她已經於兩天前離職了。
再打她的電話,一直在關機狀態。
而郵箱裡和梁經理往來的附件,也過了有效儲存期,無法下載。郵件正文並沒有內容,都是電話溝通。
果然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李語彤想要陷害我的那顆躁動不已的心。
馬濤很快就把簍子捅到了司南那裡。
他坐在司南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翹著腿抽著煙,眯起眼睛透過繚繞的煙霧打量我。
司南當著他的面,問我怎麼回事兒?
我把採訪經過和改稿過程中與梁經理的溝通如實彙報,司南聽完,悠悠轉動座椅,面向馬濤。
“司南,你們編輯部可真是有能耐了。前幾天魔方那邊兒還跟我投訴說咱們編輯水平不行,我看她是知道自己寫不好乾脆破罐子破摔。
心裡明白甲方看不上她寫的東西,就私自決定提前發表,在雜誌下印廠前跑去替換文章,先斬後奏。司南,你可別說這是你授意的啊?”馬濤吞雲吐霧的樣子著實欠揍。
因為司南向來堅持編輯部的原則,和市場部的關係一直有些微妙。
他們做銷售的不考慮什麼文章的可看『性』,恨不得通篇都是大白話的廣告,王婆賣瓜一樣地把客戶捧上天,客戶就開心了。
我猜馬濤這次也想借機整整司南,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