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緊隨其後。
他們距離軍陣本來也不過四五十步,這下很快就拉進了距離。
校尉冷硬的目光中,頓時迸射出濃烈的殺意,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你們當真要找死?”
軍令已經說得很明白,不得讓這些人進入曲阜城。
校尉當然清楚違反軍令的下場,也不認為自己有無法執行軍令的理由。
所以,他準備殺人了。
張器沒有後退的意思,他前行的腳步依然穩健,穩健中透露著一往無前的意志。他的面容雖然平靜,但內心裡其實是一片冰天雪地。
他沒有想到,這回帶著弟子來孔廟祭拜,竟然會被攔在曲阜城外。
這是他們離開揚州城後,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
他們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只是想要來祭拜孔子而已,李曄連這都不允許。可想而知,他們這一脈儒門傳承,日後將不會再有看到光明的機會。
作為揚州儒門現如今的領頭人,張器必須為身後計程車子們謀求出路。
而士子的出路,只能是出仕。
張器其實想得很清楚,等到這回拜祭過孔子,就到長安去請願,希望李曄能夠對揚州儒門弟子一視同仁,給予他們參與科舉的機會。
張器知道這很難。
畢竟,揚州儒門曾經在王載豐的帶領下,跟李曄為敵,還策劃並主導了崑崙之變,將李曄送上仙域——雖然他們至今都不明白,李曄在眾目睽睽之下,明明已經去了仙域,為何又會出現在凡間。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這是士子的人生格言。
張器做好了經受詰難的準備。
但張器沒想到,這件事的難度是如此超乎想象。
不讓他們祭拜孔子,就是不承認他們儒門士子的身份,那還有什麼後續可言?
張器必須抗爭。
或者說,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
自己要帶著弟子去祭拜孔子,要向天下人宣告,自己是儒門讀書人。
如果不能,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既然是死路一條,那也就不在乎什麼時候死。
所以張器沒有回答校尉的話,只是固執的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