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機智。”龐日冠不以為然。
智云云淡風輕:“貧道寄身北白雲,卻不在任何一個所謂的景點處。眾所周知,我輩修煉的道場與俗世景點是兩回事,他們叫他們的,我們叫我們的。”
“哦,那麼說白雲智珠臺道長也去過了?”龐日冠緊追不放。
“智……這個,貧道無緣得見。”智雲臉漲得通紅,像被點到某個死『穴』一樣。
杜鳳髓問龐日冠:“智珠臺怎麼回事?”
閒聊天麼,聊哪算哪,智珠臺也確實引起所有人興趣。
陶陶懵懵懂懂,錢嘉昱卻是聽得明白,北白雲是指豫南的白雲山,南白雲則是粵州的白雲山,可是不管哪個白雲,智珠臺都是沒有的。
龐日冠也不避諱直白道:
“中夏的玄學或是國外宗教皆與凡世相通,卻也各自有不能讓平常人接觸和獨立的領域,秘辛就是其中之一。
單就我們中夏就傳下來無數未解之謎,就比如這智珠臺,是古仙史有載的北白雲聖地。
傳說智珠臺未隱的時候,北白雲是中夏神州連同東蒼海的**仙境之一,仙神雲集,神幻無方。就因為智珠臺的隱沒,北白雲變成俗山,墜落塵世,再不能通仙。
然而每隔數百年各朝代軼史就會出現智珠臺現世,有緣人登臺參悟仙機甚至得見仙界的傳說。
我輩本來不信,可是七十年前南北玄學的兩位泰斗仲明春還有屠有德登智珠臺安然而回,各得一件仙寶的事傳遍神州大地,東方玄門修煉中人蜂湧請見,二老閉關不見,百日後先後舉霞飛昇,蔚為奇觀,這才相信智珠臺真的存在。
這也是國內唯一一個被證實存在的古神話傳說仙境。”
杜鳳髓點點頭,“一會再給我說說其它的。”
“好說。”
二人這邊約定,那邊曹公子卻說起此次目的:“晚輩和智雲道長原是奔著龐大師的地軸玄關八十一『迷』境而來,只可惜腿快也比不上變化快。”
錢嘉昱是個優雅和氣的女人,但是見過曹人平和鍾凱傑混在一起,無端多出一分警惕,只道:“呈水院是家父故居禁不得熱鬧,地軸玄關已經移至新雷、銀羅兩院,想要入境只要得到兩院住客同意就行。正巧銀羅院的房客在這裡,曹先生只管相約。”
錢嘉昱隱有送客之意,誰都聽得出來。
曹公子故做糊塗轉頭問詢鄭叔:“這位先生可能做主?”
鄭叔半垂著頭一派恭敬:“我家小主人在此。”你不找正主找我這個僕人,眼神不好使還是看不起我家太子?
智雲接道:“這位小友如何稱呼?”
杜鳳髓似笑非笑:“道長眼裡,我是誰不重要,只不過一個孩子罷了……不過不要緊,孩子就孩子。銀羅院『迷』境三十一,不遠,一進院門,門裡兩邊的牆根有三十塊點著硃砂的小景觀石就是,二位自便。”
智雲嗅出不對,卻不知哪裡不對。
曹公子不管那麼多,此行璋園為主,見識『迷』境重新評估璋園價值同樣重要。
“多謝小友。”曹公子壓根不想知道杜鳳髓來歷。
曹公子文質彬彬向錢嘉昱告辭,智雲也是得道高人的模樣,二人辭出呈水院,廳中終於清靜。
情難自禁,口卻難言,是杜鳳髓現在的所有心緒。
還有什麼比骨肉近在眼前不能相認更加酸澀,還有什麼比生死茫茫親人再見更加百感交集……
“媽媽,這個小哥哥怎麼了?”
陶陶剛上一年級,少有同齡玩伴,為此學校老師隔三差五就會聯絡錢嘉昱,溝通孩子的教育問題,就怕陶陶自閉。
事實證明,陶陶只是內向,在家裡十分活潑,這個意外見到的孩子竟少見的勾起他的好奇,無端想要接近。
四目相接。
如果不是杜鳳髓盯人的目光太過『露』骨,錢嘉昱很樂意兒子交一個朋友,可是這丁點孩子眼睛裡流『露』的出來東西,為什麼這麼詭異!
是她感覺錯了還是瘋了,居然感到漫漫不盡的疼惜、溫暖,還有……慈愛,瘋了,瘋了……偏偏胸口怦怦跳動,叫囂著流淌著父親去世後再沒有過的安心和平靜。
呈水院再次浮現久違的家的……味道。
“你……”明明是個孩子,錢嘉昱竟然不知說些什麼。
“我能『摸』『摸』你的手麼?”杜鳳髓直言道。
可能這個孩子的眼光太觸動人心,錢嘉昱竭力忽略心中的奇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