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玉這幾天都和晏亭待在一起,她都沒有去其他地方,晏亭不敢和她提那天的事,蔓筠他們也不會去說。
那種事對她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打擊,她好像是在故意迴避,和平常一樣開心不在意。
越是不提,心裡就越是在意。
這天,蔓筠陪著她散步,她突然自己說起來:“你們最近是不是都挺怕我的?”她不像平常那樣笑嘻嘻,而是帶著淡淡的哀傷。
“哪有,怕你幹什麼?你還能吃人不成?”蔓筠笑著說,還很誇張地拍了一下她肩膀。
“你不用掩飾的蔓筠,我都知道。”琦玉靠在她的肩膀,嘆息般地說,“那天的事,我光是想起來就會覺得害怕,那個人那麼粗魯,手一下子就伸到我的大腿,就快要撩上去了,我緊張得腳趾都快被彎斷了。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裡,我竟然沒有任何知覺。蔓筠,那天的人真多啊!我差點就在那樣的地方失去貞潔了。”
她是在卸下自己的偽裝,訴說那些難以啟齒的恥辱。
蔓筠懂她的不易,她一個林家大小姐,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從來不會有任何的不順心,被人捧在雲端的人,突然被踩在泥土裡,任何人都不會忍受得了。
“琦玉,我們不提,是想讓你自己走出來,不能在你的傷口撒鹽。你到現在的人生都太順遂了,所以這個坎會讓你覺得,你似乎到了地獄,再也回不到人間。可是琦玉,人生不一定都是一路平坦的,你懂嗎?”她幾乎磨破了嘴皮子,掏心掏肺地,就想讓琦玉能想開。
琦玉聽進去了,“道理誰不知道,能走過去的人很少。那天何歡也在場,你知道嗎?我放下所有的驕傲,我向何歡求助了!明知道她不會幫我,我還是開口了。”說著,她開始抽泣。
蔓筠幫她把眼淚擦乾,“沒關係,都過去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你把這件事憋在心裡那麼久,肯定不好受,現在既然說開了,你就哭個夠,從此以後,這件事就成為你命中的一個坎,跨過去,你還是榮光無限的林家大小姐。”
她果真嚎啕大哭起來,眼淚溼了蔓筠的衣衫,蔓筠扶著她的後背,“過去了……”
她一邊點頭一邊哭,好像要把這些天的難過都哭出來。
白蔓筠在此刻,沒有其他的想法,她只願意誠摯地祈禱,靠在她肩上的這個女孩,能夠一生平安喜樂,再也沒有任何坎坷。也是,林琦玉這麼天真善良的人,怎麼會有人捨得傷害她呢?
她哭了好久,蔓筠半哄半拖地把她帶回晏亭家,卻遇到向藍站在門口。
她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幸好蔓筠在,給她打了鎮定劑。
蔓筠擋在她前面:“有事?”
“我找林琦玉,不找你。”向藍飛揚跋扈,臉上帶著凌人的笑。
琦玉走到前面,“我在這,你說。”
向藍雙手環保,“呦~捨得出來了?不躲在白蔓筠後面裝可愛了?”
蔓筠手癢得緊,想上去收拾她,卻被琦玉拉住,琦玉波瀾不驚得看著她:“你有事說事,沒事就滾。”
“那麼兇幹嘛,上次我問你,你和晏亭睡過沒有,你說睡過。那怎麼昨天的時候,晏亭和我在床上時,他說並沒有碰過你呢?”蔓筠終於知道她臉上,為什麼帶著那麼得意的笑了,她說出“床上”兩個字時,嘴角都快揚到耳朵邊了。
琦玉好似聽了什麼笑話,“昨天他和我在一起,你在這兒扯什麼么蛾子?”
她低頭翻手機,把一張照片揚給琦玉看,“你看,這是鐵證!再說了,昨天他是11點之後才回去的吧?”
看到照片,琦玉還是不信,但回想起昨天,晏亭風塵僕僕地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香水味,她靠在沙發上懶懶地問:“你去哪裡鬼混了?身上這麼香。”
他背對著琦玉換拖鞋,“哦~子銘說要我陪他去買香水送給蔓筠,所以身上一股香水,都怪他。”
“人家都知道送給蔓筠,你就會裝傻是嗎?”琦玉對他深信不疑,還和他撒嬌,嘲笑他摳門。
現在想起來,確實疑點重重,琦玉拉著蔓筠:“昨天子銘送你香水了嗎?”
蔓筠不知所以,“沒有啊,昨天我們在家陪安安,沒出去。”
琦玉最後一絲救命稻草都沒有了,她倚靠在蔓筠身上,險些站不穩。
向藍幸災樂禍,“香水?你說的是不是這種味道?”說著,把袖子湊到琦玉鼻子邊。她又繼續說:“可能是昨天我們把衣服都放在一起,所以染了一些味道,真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