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玉還是在不停地叫蔓筠的名字,慢慢的,她就不應了,開始平穩有序地呼吸。
琦玉去房間拿了一塊小『毛』『毛』毯給她蓋上,把空調調高了一個度,坐在旁邊玩手機守著她。可能是睡著了也不舒服,她眉頭總是皺著的。
她的好朋友就林琦玉這麼一個,也只有琦玉最瞭解她。越多瞭解就越心疼,在她十幾歲的年紀裡,就已經比平常人成熟很多了。
讓人快速成長的,從來都是苦難,而不是幸福。
剛認識蔓筠的時候,她穿著樸素得誇張!完全看不出是白家的大小姐,她吸引琦玉的,是她清冷卓絕的氣質。
在琦玉的印象中,蔓筠沒有什麼大悲大喜的時刻,只有在和周澤宇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那種笑是直達心底的。
不少大學同學都說:“就沒見過像他們這麼般配的人。”
每次聚會都會被調侃,那時的周澤宇意氣風發,特別慷慨地和每個人約定,“我結婚那天,新娘不是白蔓筠,我就不發請帖!”
想到這,琦玉笑了笑,年輕時候的誓言真的很美,也很不現實。不知道周澤宇結婚是否請了他們,當時白『露』婷的事,事發突然,什麼都來不及確認。
蔓筠總是在幫她出頭,她分手也好,被人欺負也好,無理取鬧也好,蔓筠都奉陪到底。
白蔓筠護短,誰都知道這事。
琦玉還是不放心,打電話給她哥哥,“喂,哥,你在哪兒?”
“醫院啊,怎麼了?”對這個妹子,林志華總是很耐心,哪怕手剛剛做完手術,累得不行,還是會認真聽她說話。
她看了眼蔓筠,走到陽臺去,把蔓筠的情況說給他聽,說完了後,才問:“她現在這個病真的那麼嚴重嗎?”
他靠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不好說。現在呢,她怎麼樣了?”
“睡著了。”
“你們是在聊什麼,讓她情緒這麼激動。”他好奇地問。
她有點心虛,“也……沒什麼。就是說了一些子銘哥以前的事,還有他家那個姑姑,其他的……就沒了。”
她哥這分鐘特別頭疼,『揉』著太陽『穴』,“琦玉,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她和子銘的事你不該……再說,當時子銘會動手,有很多不可控因素,況且那個人也不是因為他死的。”
“我……我哪兒知道這麼多,等她醒了我解釋一下?”琦玉就知道她哥會罵她。
“算了,她不提你就不提。等她醒了,看看你們要不要來醫院,她這個身體,還是要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一說到蔓筠他總是有很多要交代的,琦玉聽到外面有聲,就說:“行了知道了。外面有聲音,我出去看看。”
來人就是宋子銘。
蔓筠做噩夢了,她夢見自己一個人走在霧茫茫的公路上,很恐慌,就像後面有人在追她一樣。看到前面有車,她急匆匆地跑過去招手,沒想到是唐成,唐成擋住她的去路,不懷好意地看著她:“我早就警告你離開子銘,你不聽,。呵呵~他能殺了別人,也能殺了你。”
她使勁搖頭,想跑,“不可能,他不會,不會的。”
“他來了,你看他會不會。”唐成把她往後推,一下子坐在地上。
仰著頭,看見一臉冷漠的宋子銘,手上拿著一把刀,“唐成說的沒錯,我會殺了你。”隨即雙眼充血,提著尖刀像她扎來。
她滿頭大汗,嘴裡一直說著:“不要殺我,不要……子銘,別殺我。”
琦玉偷偷看了一眼宋子銘,不敢多言。
子銘輕輕搖著她:“怎麼了,我在這兒。”
他看了看琦玉,“她是睡著還是暈倒?怎麼一直說胡話。”
“我們本來在聊天,然後我出去打個電話,她就睡著了。”她不敢說實話,要是說了,估計子銘會廢了她。
蔓筠突然坐起來,“不要!”正好對上子銘的臉,嚇得她往後縮了一下。
“做噩夢了?”子銘幫她擦臉上的汗,聲線溫柔似水。
她打心底裡排斥,躲開了說:“我今天有點累,琦玉說想在這裡陪我,你先回去吧。”
子銘的手落空了,他覺得莫名其妙,早上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他看著琦玉,似威脅一般:“琦玉,你要留在這兒?”
白蔓筠在背後給她使眼『色』,她舉棋不定,最後還是冒著得罪子銘的危險,說:“嗯,對啊!”
這就沒辦法了,他站起來,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