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蔓筠額頭親了一下,“那我先回去了。”
蔓筠巴不得他趕緊走,沒有回話。
等他走了,琦玉畏畏縮縮地說:“蔓筠,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其實中間有一定的誤會,子銘哥真的是個好人。”
她笑了笑說:“你講的那些我都忘記了,只是今天實在不舒服,想清淨一下。”
“我們去醫院檢檢視看,怎麼樣?”琦玉提議說。
“算了。”她搖搖頭,“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沒什麼大問題。”
“可是……”
“別可是了,你也走吧,我不耽誤你約會。”蔓筠推著她走。
她問了好幾遍,“真的沒事?你就算不去醫院,也還是把我留在這裡,你一個人沒有照應,我不放心。”
“哪兒有那麼嚴重,趕緊走吧。”蔓筠已經把門開啟了,把她推出去:“去吧去吧,拜拜~”
還沒等她說話,蔓筠就把門關上了。
她把紙筆拿出來,像破案似的,在白紙上劃關係圖。她總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麼宋子銘會那麼擔心她對白豐行說莫蓉的名字,這個名字一旦說出口,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難怪那麼多人都說莫蓉是個不能被提及的名字,宋元楷和宋莫蓉,這可是兄妹!原來白豐行不認識宋子銘媽媽,當然了,放眼全城,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宋子銘媽媽是誰,但誰都知道他已逝的姑姑。
她正在思考這中間的彎彎道道,卻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她以為是賊,故意高聲問:“誰?”
宋子銘也是很配合,“我。”
看到是他,蔓筠眼神莫名害怕,“你不是走了?”
“你不是說林琦玉要留在這兒?”他答非所問。
他怎麼知道琦玉走了,距離他走到現在,也有四十幾分鍾了。蔓筠恍然大悟,“你不會一直在下面等她走吧?”
“是。”他換好鞋子,坐在沙發不以為然地點頭,“想趕我走居然用這麼拙劣的理由。”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我有話問你。”
他模樣與夢中拿著刀的形象重疊,蔓筠下意識搖頭,“不。”
“你不過來,我過去也行。”他很無奈說著向蔓筠走去。
她嚇得靠在牆上,說:“別殺我。”
怎麼又是這句話,不久之前她也是說這句夢話,子銘想不通,抱著她問:“又說胡話了。”
蔓筠在他懷裡,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一來,她無法接受自己的枕邊人是個殺人兇手,就算逃脫了法律制裁還是一樣;二來,她覺得自己完全看不清宋子銘,人對未知的東西,總是充滿恐懼。
她用盡全身力氣把子銘推開,用前所未有的冷漠眼神看著他說:“難道你沒有殺過人嗎?”
子銘這才發覺,原來她不是因為做夢,而是本來就不對勁。
他猜到了,“琦玉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
“你做了什麼她就說了什麼,你問我還不如問你自己!”
他們之間的裂縫開始變大,互不理解。
他想靠近蔓筠,蔓筠又往後退,他攤著手:“你說我不信你,其實是你不相信我。很多事我不說就是怕出現這種狀況,但你寧願聽別人說,也不會問我要一句解釋。”
他黯然拿著外套,踩著鞋子就出去了。
蔓筠順著牆坐下,木然地看著前方,她一直在想:到底哪一個宋子銘,才是真的?
宋子銘一出來,就打電話給何歡,“在哪兒?”
“家裡,你買的那棟房。”她故意忘了上次子銘兇狠的口氣。
他冷笑,“那是補償你的,沒那麼多意思。”子銘一心想和她撇清關係。
看蔓筠沒來醫院,志華下了班,就直接找來她家了。“蔓筠,開門。琦玉,你在不在。”他找門口說。
她還在地上坐著,趕緊擦乾淨眼淚,“等一下。”洗了把臉才開門。
“志華,你怎麼來了?不會是琦玉給你打電話的吧?”
他不置可否,“你是對自己的情況很樂觀?覺得這種事不需要去醫院,也不用和主治醫生彙報?”
聽出他在生氣,蔓筠給他倒了杯水,“不是,本來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林志華瞪她一眼,“真是。琦玉呢?打電話也不接,我還以為她在這兒。”
她不知道琦玉有沒有給她哥說談戀愛的事,蔓筠就說:“她是說有事,先走了。”
他點點頭,“子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