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銘把白蔓筠帶出來,走到樓道盡頭的轉角,那裡有一個陽臺。
他挑起蔓筠下巴,酒氣撲面,“我拿你當你朋友,你拿我當禮拜天過是吧?”
看來被玩了一把,他很不爽,都上升到禮拜天的高度了,蔓筠賠著笑,“沒有的事,怎麼會這麼說呢?”
“牌都是你洗好的對吧?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會答應陪你玩,你早就算好了我會輸,所以說喝五瓶!”他一字一句地說,挑著蔓筠下巴的手,轉為扶住她整個下巴。
居然猜得這麼準!蔓筠汗顏,“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算了吧,我下次一定不會這樣幹了。”
“算了也行,親我一下,那五瓶酒我就當白喝的。”
就這麼簡單?蔓筠猶豫了一下,反正又不是沒有親過,怕什麼?她臉被子銘固定住,根本動不了。她嘟嘟囔囔地說:“你先放開我啊!”
他立刻放手,然後彎著腰,方便蔓筠的身高。
蔓筠再次重複他的話,“你說的,親一下就可以了!騙人你就是七寶的同類。”
“嗯。”宋子銘胡『亂』應著,閉眼等著她的親吻。
子銘雖然彎著這樣,蔓筠還是要微微踮著腳,在碰到他微涼嘴唇那一刻,蔓筠只覺得天旋地轉,人被他一下子推到牆角。
宋子銘化主動為被動,不給她一點呼吸的空隙。
身後傳來聲音,“澤宇,你在這兒幹嘛?裡面都等著你喝酒呢。”
是白『露』婷的聲音,他們聽到有人,才慢慢分開,氣息不穩。
藉著微光,四人相對而立。互相看清楚了對方,宋子銘冷笑,覺得還真是冤家路窄。
他靠在蔓筠肩上,“周總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出聲,這要是我們情難自禁做點其他什麼,影響多不好!”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口氣中是濃濃的炫耀之情,說著,還在蔓筠臉上蹭。蔓筠推著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太難看。
這個想法冒出來時,她都嚇了一跳,對面站著的,一個是她愛了一整個青春的男孩;一個是她同母異父的妹妹。但是在她的認知裡,不自覺就把他們劃分到了外人的行列。
“姐,你和姐夫感情真好。”白『露』婷很“懂事”地說,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蔓筠扯了一下嘴角,並不答話。
宋子銘看到白『露』婷,就想起她做的那件事,“不敢當,蔓筠當了你那麼多年的姐姐,你想用磚頭砸死她。我可不敢再當你姐夫,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露』婷臉黑得難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否認不是,承認了更不行。
周澤宇根本沒聽他們的對話,只是看著蔓筠。他記得,以前他的蔓筠也曾用這種嬌俏的話對他講。
那時候兩人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但也只是牽手。夏天校園的湖邊總是聚滿了情侶,月『色』斑駁的夜晚,照進水裡,盈盈閃亮。
他們坐在石凳上,周澤宇看著蔓筠清麗的側臉,喉結不住地滾動,“蔓筠,我能親你嗎?”
她聽到這句話,詫異地回頭,“什麼……”然後徹底呆住。
兩個人距離本來就近,她這一回頭,四片唇瓣就成了無縫對接。他順勢扶住蔓筠的頭,加深這個吻。少年時候青澀的初吻,就這麼交給了這個美麗的意外。
事後,兩人尷尬地坐在一起,蔓筠臉直接紅透了,支支吾吾地說:“你騙人!說好只是親,居然……居然伸舌頭碰我。”她說完就跑了,周澤宇還以為她生氣,連忙在後面追。
少女嬌羞的怨言,直到現在他還記得。一直陪伴著他多年來每一個冰涼的夜,每每想起,都覺得溫暖如春。
那個在湖邊奔跑的兩個人,終於『迷』失在荒『亂』的時光裡,一去不復返……
如今在昏黃燈光下,她與別人並肩而立,般配得宛若壁畫,讓人移不開眼。他心口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
“我們走吧。”他啞著嗓子對白『露』婷說。
看著他們走了,宋子銘若有所思地說:“你們以前,是不是有過特別難忘的時光?”
“再怎麼樣也是過去,不值一提。”蔓筠知道周澤宇的眼神裡含著別樣的情愫,可是那又怎樣?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沒有後悔『藥』。
你在乎,自然有人在乎。宋子銘心裡想著,卻沒說出來。
周澤宇他們是過來這邊應酬,他出來透透氣,就聽到白蔓筠和宋子銘竊竊私語。其實他不是一點聲音都沒有,而是他們眼裡只有彼此,什麼都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