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兒仍是一臉的清冷,好似她心中沒有任何慾望一樣。穆月傾在心中總是鄙夷她這幅無心寡慾的模樣,冷笑她何必裝出違背天性的樣子,莫非她給銀兒一筆錢,銀兒還會推拒不收?人都是有慾望的,這是人的天性,沒什麼好逃避的。
“娘娘,霍公子已經住在娘娘安排好的地方了。霍公子說,近日想與娘娘會上一面。”
穆月傾緩緩點頭,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自己師兄一面了。早年在山上修行的時候,她學術不精,是霍青痕多次傳授她知識,她才勉強算是學成歸來。這些年她入宮為妃,宮內人多眼雜,她淺薄的毒技無處發揮,時間過去那麼多年,她早就將自己的毒術忘得差不多了。
但穆月傾並不會緊張。因為有一個人,一直在幫她潛心鑽研毒術,她相信,他這輩子都不會背叛自己。他就是天下有名的毒醫,自己的親傳師兄,霍青痕。
“既然如此,那就安排明日一早與他見面吧。本宮親自出宮去找他,不勞煩他往宮裡走一遭。”穆月傾眼波流轉,一雙極美麗的鳳眼射出一絲精光。
“是。”銀兒答得乾脆。
“南荻那邊呢?還沒有收到他們的傳書嗎?”
“並沒有。”
穆月傾坐了下來,看似平靜,實則心裡沒了底。
早先她就修書予南荻,告訴他們自己希望能與他們聯手。而過了這麼久,按道理說南荻那邊的傳信應該收至自己手中了,可是南荻那邊為何遲遲沒有動靜?
“莫非,他們在懷疑我信中所說是真是假?”穆月傾一拍桌子,她甚至在信後印上東華鳳印,那可是她費盡心思才從皇室禁地裡偷來借用一下的。哪知她都做到那樣了,對方還不相信?
銀兒神色微微一動,很快,又恢復了一片清冷平靜。“娘娘稍安勿躁,奴婢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南荻不相信娘娘,但南荻這麼久還不傳書給娘娘,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環節出了問題。”
穆月傾微微冷靜了些,等著銀兒的下文。
“以娘娘的身份和地位,南荻就算不答應娘娘所求,也該傳個信,告訴娘娘他們的想法。娘娘許久未見傳書,或許是娘娘的傳書根本沒有抵達南荻。就算南荻真是鬥了膽不把您放在眼裡,您再修書一封送過去,不僅向南荻彰顯了您的誠心,更是在提醒南荻尊重娘娘的身份,這樣,南荻絕不敢再冷落娘娘。”
銀兒一張普通的臉下,藏著一顆玲瓏心思。這些淺顯易懂的道理,銀兒只要稍稍提起,她就瞬間通透。是穆月傾太浮躁了,放在過去,她怎會想不通其中的門道。
穆月傾揉了揉眉心,略顯倦怠:“鳳印還藏在蓮華宮嗎?”
銀兒點頭,“藏著。”
“那就把鳳印請出來吧。本宮決定,再給南荻寫一封傳書。”
“娘娘,一封傳書,恐怕不夠。”銀兒忽的來了這麼一句,倒讓穆月傾有些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