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穆月傾不解地看著她。難道自己還要多寫幾封傳過去嗎?她只需要傳書到達南荻王手中即可,也只需要南荻王一個人閱過就好。既然只是寫給一個人看的,何必多寫幾封呢?
銀兒垂下眼眸,看不清神情,聲音平靜得出奇,“若傳書真是沒有抵達南荻,那麼極大可能是被人劫走。娘娘難道想這次新寫的傳書也被人劫走?”
穆月傾深吸一口氣,“那自然是不願的。”她本來就是揹著所有人去做這不齒之事,絕對不敢太過張揚。她甚至不敢讓人送信,而是選擇用信鴿載傳書直接飛往南荻,這樣一來,傳書被人劫走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可是讓人送信,對於穆月傾來說,比用信鴿傳信更危險。
好在上一次的傳書中,她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意願和身份,並沒有多說具體的計劃步驟,若是傳書真被劫走了,對方也無法僅憑一封傳書就定她的罪,至於信上的鳳印,她更是能說是模仿她的人假造出來的。
“暗中的人能劫走娘娘的傳書一次,就能劫走兩次。所以,娘娘需得營造一個傳書再次被他劫走的假象。娘娘最好偽造一封傳書,裡面寫上並不真實卻似真實的內容,大可放心地讓暗中的人劫了去。而真正的傳書,要在假的傳書之後發往南荻,其中間隔時間不可過長。”
穆月傾便懂了,低聲自語:“暗處的人以為拿到我一封信就是拿到了全部,等他們放下戒備的時候,全然不知,真正的傳書,已經飛往南荻王的手中……”
“娘娘英明。”銀兒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這絲笑意,讓穆月傾捕捉到了。
穆月傾起身走近銀兒幾步,眼裡滿是讚許,“不愧是本宮當成妹妹看待的人。你對本宮忠心,本宮就絕對不會虧待你。這枚珠花,本宮把它送給你,當成是給你的賞賜。”說著,穆月傾取下頭上一朵粉紫珍珠纏綴綠寶石珠花,交到銀兒的手中。
“多謝娘娘,銀兒只是儘自己的職責。”她答得不卑不亢,仍是把那朵珠花收進了袖子中。
穆月傾看在眼裡,就知道她一副清心寡慾的皮囊之下,也是一顆貪慾滿滿的心。這朵珠花雖然對穆月傾來說不值一提,可對銀兒來說,這就是比金銀更值錢、更方便攜帶的財物,她是萬萬不會推拒的。
當然了,她也是真心想要賞賜她的。
於是,穆月傾寫下兩封內容迥然不同的傳書。一封,是必定要落入暗處之人手中的,另一封,寫下了更真實詳盡的內容,那才是真正要交給南荻王的。
銀兒拿來鳳印,鳳印沾染了紅泥,在傳書上印下尊貴高雅的痕跡。傳書經銀兒之手都發走之後,蓮華宮內只餘穆月傾一人。
她就著燭火,在平靜的燭光下,細細察看東華獨一無二的鳳印。
就是這麼一個東西,在過去的很多年裡,讓無數女人爭破了腦袋。
雖然她穆月傾到頭來還是沒有擁有這枚鳳印,但這世上,只可能是她,最終擁有它。
就算李倓曾經不給她這個東西,李驚瀾也不給她這個東西,她終究會憑自己的實力,將它收入掌心。她,註定會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