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裡突然多出的繃帶,方清淺忍無可忍,粗魯地扔到他腹部,罷工示威。可轉眼看到他蒼白的臉龐,她又於心不忍,默默撿起繃帶,替他包紮。
他忽然大掌攬過她的腰肢,將她放在他的腿上,神情沒有一絲的變化,依舊是那般波瀾不驚。
方清淺驚恐萬分,撐著半邊能動的腿連忙要跳開,又被他生生壓下。
“面對著我,綁起繃帶來比較容易。若是你沒綁好,就拆了重新綁吧。”
他怎麼能那麼一本正經的耍流氓啊!
可是一想到還要拆了再綁一次……罷了,他現在終究是個傷員,他若是敢胡作非為,那就是自尋死路。
方清淺臉上滿是不服和憎惡,以警告的口吻,“沈驚病,我告訴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的忙。”
作為一個陌生人,能幫他上藥、纏繃帶,已經是很厚道了。然而,自己算是他的冤家,她能做到以上,這就叫大發慈悲!他不感恩戴德就罷了,還敢對她動手動腳的,著實過分!
“我不姓沈,也不叫沈驚病。我說了,允許你喚我驚瀾。”
語中平靜,卻沒有一絲溫度,甚至帶了點威脅的意味。方清淺被氣得笑了,這是剛恢復一點元氣就要對自己擺臉色了?
她故意下手狠了些,粗魯地在繃帶上打了個結。
“除非你一會兒放我走,我就乖乖叫你的名字。”
“好。”他答應得很快,沒有一絲猶豫。
這反而讓方清淺驚訝,原來他這麼容易就鬆口了?可他答應得那樣直接,她卻覺得是個陰謀。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沒錯的,這廝接著道:“不過你於我有恩,若不報完恩便讓你走了,我心中過意不去。”
方清淺眼皮一跳,反射性身子後仰,“你想怎麼報恩?”
他視線平靜,定定落在她身上,墨色的瞳仁映出方清淺一張警覺的俏臉,緩緩吐出一句:“你找不到住處,那夜的宅子,我同意你住進去。”
方清淺此時此刻真的很想對著他英俊的臉龐印一個巴掌。這麼想著,便也這麼做了,噹一聲清脆自她掌心和他臉龐間傳出時,她微怔了一瞬,下一刻,怒火壓下怔滯,她質問喝他:“你到底知道我多少資訊?”
李驚瀾黑沉的臉令人恐懼,一雙眼迸出的寒芒似是能將她凌遲處死,眸光鎖緊她,不說話,視線也絲毫不移動,但卻讓她更怕了。從他每個毛孔中迸出的寒意直擊她的心底,毛骨悚然。
方清淺心底有些後悔那打出的一巴掌,可事已至此,她有些後怕,閉上眼,等著他的還擊。
他冰涼的指尖碰上她的脖子,隨即輕輕釦住。
方清淺頭一次覺得,她在他面前就像只小螞蟻一樣,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每一條神經都變得異常敏感,他指尖的力量卻遲遲沒有在她脖頸間鎖緊。
方清淺忍不住了,睜開緊閉的雙眼,冷不防跌入他墨瞳的深潭中。
她怔了怔,催促道:“要殺要剮快點,一會兒咱們兩清了,就各走各的路吧。”
忽的,他的俊龐在自己眼前放大了幾倍,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面上,和他話語中的冰冷形成鮮明的對比:“是誰說,我要和你兩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