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回到將軍府,直奔了雲水閣,她卻驚愕地發現方清淺並不在府中。
她的幾個丫鬟昏昏欲睡,一見有人來了,才紛紛打起精神,你一句我一句地寒暄著。
翠柳環視一週,心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問道:“淺兒呢?”
“主子出去看河燈節了。”皓月答得輕輕鬆鬆,卻沒想到自己的答案給了翠柳如噩耗一般的打擊。
“她出去了?怎麼沒有人告訴我?”翠柳音量難免高了幾分,眉眼間都是焦慮和憤怒。
秋水春華皓月面面相覷,心裡甚至在懷疑把主子約出去的男子是翠柳不待見的。看翠柳這反應,分明是在控訴,她們幾個怎麼就讓別的男人把主子帶出去了?
“怎……怎麼了?”皓月有些摸不著頭腦。
秋水看著翠柳,全然不理解她為何生這麼大的氣。她是親眼見過的,那個男人長得著實俊美,就連身形也是完美的,為何入不了翠柳的眼?主子平日裡不跟任何人打交道,能被那男人約出去過節,想來主子自己也是很滿意她的,翠柳姨又是何故呢?
翠柳不答,而是繼續問,“淺兒出去多久了?”
這……又問住她們了。
還是春華站出來說了一句:“天未黑時主子出去的,現在……”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翠柳氣急,無奈又煩悶地瞪了三個丫頭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三個丫頭又大眼瞪小眼,陷入了沉默之中。
翠柳不知去找誰幫忙,她第一個能想到的便是玄衣公子。
於是翠柳又原路折返,好在她很順利地見到了玄衣公子。
玄衣稍微打量了一眼滿面大汗的翠柳,她似乎一路跑著過來,看樣子是有什麼事萬分火急。玄衣稍微一想便在心中大叫不好,問道:“是不是神女出了什麼變故?”
翠柳忽然心裡一個咯噔,她覺得自己的擔憂是不是過分了點?淺兒經常晚歸家,倒也沒出過什麼大事,今日這麼晚還沒見人,是不是河燈節太精彩,她就貪玩多逛了會兒?
“是……是神女去看河燈節,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當真是太心急了,一時慌張就來叨擾公子了,真是抱歉……”翠柳眼神一黯。
玄衣便在想,翠柳是真的把神女視為己出,他看到翠柳眼裡的慌神,他一定沒有看錯,神女這些年來過得也一定很好。
公子玄衣笑了笑,輕問:“可有派人尋她?”
“還沒有……”她真是慌成個傻子了。
“你大可放心,神女現在一切平安。”他雲淡風輕地寬慰一句,話音剛落,一道白團子從天而降,翻滾了幾個圈碰到他的腳面,喉嚨裡發出尖細的喊聲,連帶著身子都一抖一抖的。
公子玄衣當即神色大變!
“你先回去。”公子玄衣草草丟下這句話,便如一陣風一樣消失在翠柳眼前。
翠柳身子一軟,癱倒在地。雪狐一定是知道方清淺的下落,知道她安危與否,才來告訴玄衣公子!而玄衣公子驟變的神情,分明是告訴她,淺兒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雪狐飛快地在前方飛躍帶路,猶如一道白光,讓人難以捕捉。而雪狐身後的人影更是如疾電一般迅捷,可這速度對公子玄衣來說實在太慢,他多恨自己不會瞬移遁形之術!
公子玄衣聽說過東華河燈節之盛大,所幸現在已經是人流折返後的時刻,街上行人並不多。否則,要讓他們在高低參差的屋頂上飛躍,會更加限制他們的速度。
越往城外的方向走,路上就越見冷清。
周遭一戶人家都沒有了,只有矮小稀疏的灌木叢。天歌和玄衣速度更快,直到前方嘈雜打鬥之聲傳來,雪狐朝著公子玄衣表達了些什麼,他們便在遠處停步,觀察前方的情況。
“我沒有看到神女,天歌,你確定神女在此地?”
天歌扭頭對他表達了些什麼,公子玄衣擰起眉頭,喃喃,“你是說,這裡有神女的血跡?”
天歌蹦到他的肩頭,表示同意。
血跡……
公子玄衣一顆心緊緊繃了起來,他急追問肩頭的雪狐,“只有這裡存在神女的血跡嗎?難道沒有別處有血跡了嗎?可是這裡不見神女!”
雪狐蔫了,又跳下公子玄衣的肩頭,公子玄衣便也知道了答案。
前方,分明是四撥人在一起纏鬥,場面十分混亂。
穿著黑衣的人居多,也有身著黑袍之士,更有穿著家丁服的壯漢在其中。
家丁裝扮的壯漢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