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兒本以為她會供認不諱,沒想到,她矢口否認!秦芷兒分明看到她一直盯著她看她的笑話,更何況她就站在俊美男子身邊,怎會什麼都沒看見!不過她秦芷兒哪裡是好打發的,斜著嘴角一笑,“你的意思是,本小姐在你眼裡,還比不上那些下賤的東西?”
“???”方清淺覺得這人是個神經病,她給了她臺階還不下,合著就是故意來找茬的是吧?
思及此處,方清淺幽幽地瞥了身側陰沉不語的男人一眼,一切的禍根都是出自這個男人,她算了算自己跟他出府三次的經歷,刺殺,天歌,再到這次被人找茬,每次跟他出來,總是有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
周遭聚起來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方清淺掃過一週,深知大庭廣眾之下根本沒必要把事鬧大,否則不好收場。這芷兒妹妹雖是針對自己,來勢洶洶,但她可是能屈能伸的。
“小姐何必把自己跟河燈相比呢,根本就不是您比不比得上河燈的問題。小姐您姿容出眾,又體態端莊,想來一定是富貴人家的女子。而我一介草民,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敢對小姐多作無禮探看。”
不知是不是方清淺的錯覺,身側男人的氣場越來越大,氣壓也越來越沉重,宛如一團黑沉沉的陰雲,從天邊滾滾而來。
秦芷兒得意了些許,朝著四周的人柳眉一掃,才停留到方清淺身上。剛想說什麼,沒想到這人身邊的俊美男子朝自己近了一步,她下意識地垂眉,流露出一副嬌媚羞澀的姿態,看著自己的鞋面,遐想著那俊美男子注視自己時的深情。
那般俊美的男子,不僅是李秋雁從前從未見過的,她也從未見過……
她對自己的美貌充滿自信,她更願意相信她丟擲的花枝是不經意被他碰到地上。李秋雁入不了他的眼,她也撒泡尿自己照照,而她秦芷兒一定可以!
這男子地位低賤,她就算不會嫁給他,不代表她不期待此人的愛慕。要知道,這洛城裡群花鬥豔的,人人都想爭那第一美人的位置,誰又不想自己被所有男人傾慕。若她馴服這般俊美的男子都不在話下,那全城的男子,豈不都得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說你們橫行霸道都不全面,得說你們欺軟怕硬。”否則她會專門找方清淺的麻煩?李驚瀾冷眸低眤了她一眼,只覺得變臉如此速度的女子,跟宮裡的那些娘娘們並無二致。曾經李倓的後宮裡就收娶了許多這樣的官家女子。
被人這樣一說,秦芷兒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她身後的姐妹走了上來,便是剛才奉承李秋雁的那位。
“你這刁民,怎麼與我芷兒姐姐說話!芷兒姐姐的生母可是當朝秦大夫最寵愛的側室,秦大夫當年溫江治水出謀有功,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
秦芷兒心頭一驚,連忙讓她閉嘴,“曲暢,這輪不到你插嘴!”
李驚瀾冷冷一笑,犀冷的眼風竟驚得曲暢反射性地後退幾步。
“皇帝面前的大紅人?是哪位皇帝面前的大紅人呢?李倓?還是李元啟?”
秦芷兒心頭憤恨無比,狠狠地瞪了曲暢一眼,她一句話弄出來的爛攤子,還得她來收拾!
李秋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哪位皇帝?秦芷兒心知肚明自然是李倓,可是李倓的時代早就過去了,現在的皇帝,分明是李元啟!李倓已經是先帝,而曲暢拿先帝對父親的寵愛來耀武揚威,要是傳到真正的皇帝耳裡,不知會不會被……不過,很快,秦芷兒就鬆了一口氣,因為李元啟不過一個不明事理的孩子,哪會理得清裡面的頭頭道道。
“我父親專心朝政十餘年,伴過兩位皇帝。無論伴著哪位皇帝,都一直是忠心耿耿,我父親那樣的好官,放到誰的朝廷裡,都會是大紅人。”她暗自得意,認為自己的答案算是天衣無縫。
方清淺屬實頭疼,心裡慶幸自己只是一介平民百姓,這輩子不用嫁入貴族王侯府,也就不用在這群表裡不一的小姐公子堆裡打交道。
“那我該替朝廷感謝你父親,你父親為朝廷鞠躬盡瘁,都抽不得空來教育女兒了。”李驚瀾涼涼地勾唇,眸光一射,無數危險的訊息飛入秦芷兒腦子裡,就連李秋雁也暗暗心驚,覺得那俊美的男子,或許來頭不小。
曲暢卻最看不得別人持高自傲的模樣,她翻了個白眼,看似自言自語,音量卻是說給所有人聽的:“不過一介草民,為了在女伴面前出出風頭,這架勢真是做得足呢。不知是不是看過許多話本,學了不少,嘴倒是挺會說,還怪嚇人的。”
方清淺不由得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