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遲了,抱歉。)
三十三天,兜率宮,玄沉道淵。
方悟心輕緩一口氣,然後走進某處空間,那裡是一方小天地,看上去與人間的山河沒什麼不同。不過方悟心卻很清楚,這裡是一處囚牢,禁錮著一個令儒釋道三教之祖都頭疼的人物,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師叔。。。
小天地之中卻是一處洞天福地,飛瀑崖山、藤蘿樹叢……如果是孫猴子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驚呼,因為這裡的佈局分明和花果山一般無二。
這天地之中立著一個偉崖的男子,俊拔如松,又yīn冷如冰。他立在一座飛拱前,看著飛瀑在他面前流洩,一動不動。但他整個人的氣勢卻像是一柄出鞘的劍,令人望之生畏。
方悟心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行了一個大禮,恭恭敬敬地說道:“弟子方悟心,見過師叔。”
那個冷峻如劍的男子頭也不回,淡淡地說道:“你來做什麼。”
方悟心心中哀嘆這個師叔被困了這麼多年,xìng子仍然如此的冷硬,毫無變通。
“是師父讓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讓你來定奪。”方悟心謹慎地措詞道。。。
那個男子輕輕一笑,說道:“想來不知道又是什麼人佔了我的便宜吧。老頭子礙著他道祖的臉面不好出手,只好又讓我當這個惡人了。”
方悟心當然知道這男子口中的老頭子指的是誰,但他卻不敢介面。這個男人有這個資格,他卻沒有。
那個男子見方悟心眼含畏怯,便覺得沒趣,冷冷地說道:“有事便說,我還要賞瀑觀海。”
方悟心糾結著如何開口,但又怕這男子不耐煩,只得倍加小心地回道:“居於人間枯松澗的聖嬰大王前rì被觀音菩薩給帶走了。”
那個男子眉尖一挑,兩道凌厲的目光便向方悟心斬了過來。
方悟心猝不及防正被劈中,加上也不敢躲避,於是這胸膛便綻開一道口子,鮮血橫流。
那個男子淡淡地說道:“怎麼回事?”
方悟心道:“西行取經組路經枯松澗然後與那聖嬰大王發生了衝突,之後孫悟空與聖嬰大王久戰不分勝負,最後是豬八戒請來了觀音菩薩,強行收了聖嬰大王做徒弟。”
那個男子冷冷一笑,說道:“蠢貨,這已經很明顯了。觀音已經發現了聖嬰的身份,想把他抓在手裡當人質罷了。”
方悟心聳然一驚,說道:“這不大可能吧。聖嬰的身份只有少數幾人知道,那觀音又怎麼會……”
那個男子冷笑道:“所以說你們蠢,我早說過不能讓他下界。你們倒好讓一個出生只三百天的嬰兒下界做了妖便罷了,還讓他認那個牛若望做父王。你們當我李段幹是什麼,只與和那頭牛同儕麼?”
方悟心跪在地上說道:“此事是道祖一力促成,我等沒有反對的餘地。”
李段幹聽了,輕哼一聲說道:“最煩你們這幫人動不動拿老頭子當擋箭牌,敢做就要敢當。”
這責任我們這些小蝦米可當不起來啊,方悟心苦笑不已,愈發恭敬道:“道祖也是昇仙恆久,所以貪戀這份天倫,這才百般順著聖嬰大王的脾xìng。道祖還將火尖槍、芭蕉扇還有三昧真火都送給了聖嬰大王護身。”
李段幹不屑地說道:“老頭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小氣,這些都是什麼破爛玩藝,真要是防身把金剛琢送出去不更好。”
方悟心不好說那金剛琢道祖另有安排,只得在一旁陪笑不語。
李段幹看著躬著身子的方悟心,說道:“那老頭子是不是覺得我xìng子火爆,定是難以忍下這口惡氣,讓你來安撫我的吧。”
方悟心額角冷汁迭出,心想這世界哪有敢來安撫你的,但嘴裡卻道:“道祖只是讓我給你傳句話,說是三界正是雲譎波詭之時,請你耐心等待,終於破牢重見天rì的時候。”
李段幹道:“讓我等可以,但是讓我就這麼忍下這口氣,那不可能。”
方悟心道:“可是道祖說……”
李段乾冷冷地看了方悟心一眼,後者只覺得一股寒意油然而生,瞬住將他整個人由內到外都冰住了。
李段乾冷笑道:“我李某人從來不忍任何氣,有仇必報,睚眥必還。這觀世音有什麼資格做我李某人兒子的師父?也不怕命歹丟了這數千年的道行。”
方悟心沒有插嘴評論的資格,但是既然道祖派他來安撫,他自然不然緘口不言,只好硬著頭皮道:“道祖與真武的大事已經籌備多時,他們希望宗子能暫壓心火,莫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