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插在李文軒的胳肢窩裡,左右只要是稍微偏差了分毫,李文軒就必定要見血受傷了,但此時卻是好端端的,而方才的那涼意就是刀面上傳來的。
李文軒轉頭向天看去,只見日頭掛的老高,是個大晴天,心道:“我這是沒死,要是死了,一定要到陰間去的,怎麼還會有這麼好的太陽?”
李文軒想要起身看看周遭情況,可手臂剛剛稍微一用力,全身竟是像散架了一般,疼了厲害,李文軒只不過撐起了半尺,當即又倒了下去,不過這時候六神已明,聽到四處嘩嘩的流水聲,知道自己這是還在河邊。
歇息了一會,李文軒再次緩緩的用力,總算是坐了起來,原來自己是在河岸邊上,不過半個身子現在還泡在水裡,自己的一隻鞋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只見腳丫子泡的發白發腫,看來泡著的時間不短了。
而在李文軒的身邊,卻是那明珠了,明珠只有胸口以上露在水面上,趴著竟是一動不動,不知道是生是死,不過明珠的雙手卻是緊緊的抓著李文軒左手腕,李文軒的左手腕本就已經被龍槍給一棒子打腫了,現在又被明珠連掐帶抓,上面便多出了許多深深的指甲印,本來還不覺得如何,可看到之後,卻是覺得手腕疼的厲害,也不知道骨頭碎了沒有。
李文軒想將手抽出來,可是稍微一用力,左邊的胸口就疼的厲害,肩頭被明珠砍出的傷口也是再次崩裂,血水溢位,李文軒心道:“是了,我這邊的骨頭斷啦,使不得力氣,唉!”
李文軒這就只好忍著疼,緩緩的用力,想將手臂拉出來,可明珠竟是抓的十分牢靠,李文軒手沒抽出來不說,手腕的傷口又復裂開,流了不少的血。
河水流的湍急,看那浪花也是時高時低,李文軒此時位置稍高,浪花拍不到他的口鼻倒是不礙事,不過明珠卻是時不時的就被水花給蓋了下去,李文軒伸手在她手腕上一搭,感覺他脈搏還在微微跳動,不由得奇怪,沒想到她不識水性,竟是還沒淹死,但再一看自己的手腕,便也明白了:“她一定是死抓住我不放,這才沒淹死的,可是……我又是怎麼到的這裡的?”
李文軒四下望去,只見這裡地勢十分開闊,河水寬約十多丈,兩岸的沙灘也是甚廣,沙灘盡頭則是一些個小坡,小丘,在遠一些的地方全是林木,看著十分的荒涼,不像是有人煙,不過李文軒現在卻是喜歡這樣安安靜靜的地方。
李文軒雙手一起用力,總算是將明珠的手給掰開了,慢慢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都疼,也不知道是骨頭斷了,還是說皮肉給岩石劃傷了,但是最痛的卻是左腳的腳踝,低頭一瞧,原來是關節錯位,腫了一個大包,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扭傷的。
李文軒一瘸一拐的,緩緩的往邊上走了幾步,找了一塊大青石坐下,一邊曬乾身上衣服,另外用力將腳踝錯位的關節復位,這修正關節的手段本就十分的疼痛,李文軒又是自己給自己手動,更是疼了數倍,可想而知李文軒齜牙咧嘴的模樣,弄好了腳踝,李文軒又從衣襬上撕下布條,擰乾了,將左肩上的傷口給包住。
李文軒看向明珠,只見一個浪花過來,又將她的腦袋給蓋了下去,知道若是放著她不管,不多時就一定會淹死她。
“我是救她還是不救?她可是金人,她是金兀朮的部下,鐵鈴兒現在就被關在金兀朮的大營裡受苦,你當殺了她才是!”
轉念再一想:“這明珠雖是金人,但我只見她曾經要來殺我,沒有與旁人為難過,當如還贈我藥房,不像追風與追星那般手段殘忍,濫殺無辜,說來明珠也不是那麼壞……”
李文軒嘆道:“罷了,我救你一命吧!”
李文軒忍著疼一步一挪的又到了河邊,低頭看了看明珠,見她還未轉醒,便將她翻了個身,叫她臉朝下,然後拎著她的後衣領,將她慢慢的拖到了大青石的旁邊放下。
李文軒躺在青石上慢慢的摸著自己的肋骨,將斷骨接好,然後隨手摸向了腰間,心中凜然,原來腰間空空,只剩下了紫電的劍鞘還在,紫電劍與青霜劍都不知道失落在了何地。
李文軒長嘆一聲,沒想到自己去尋鐵鈴兒,與嶽盈分開一天不到,竟落得渾身是傷,連寶劍也丟了,心裡頭不知道是多想嶽盈此刻就在自己身邊,向嶽州城的方向望了望,又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明珠,李文軒又是一聲長嘆。
只見明珠的臉上的面紗溼透,蓋在臉上雖說悶不死人,但也是十分的憋氣,李文軒料她一定是喝了一肚子的水,想將那面紗給她扯下來,好叫她呼吸通暢,但再一想:“她出過天花,一臉都是大麻子,我要是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