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給摘了,她往後必然知道我看過她臉上的模樣,一定十分氣惱,怕是還不如叫她去死了……”
於是李文軒彎下身,只將明珠鼻子上面那處的面紗輕輕拉起了不過半寸,好叫她呼吸順暢一些,這樣經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見明珠呼吸漸漸順暢,又嗷的吐了幾口水,李文軒再去把她的脈,已經比方才有力多了,知道她是死不了了。
李文軒看了明珠吐了喝水,自己也是覺得腹中脹脹的,怕是不比她喝的水少多少,正想要趴回那大青石上,扣扣嗓子眼,將肚子裡的水也吐出來一些,沒想到明珠就在這時候哼嚀了幾聲,隨後就轉醒了,明珠起初眼神渾濁不堪,怔怔的好五神采,但片刻之後,目光馬上便恢復了往日的那幾分神采,看到李文軒就在自己的面前,還一手拎著自己的面紗,明珠只當李文軒輕薄無禮,要來揭開自己的面紗,又羞又憤,當即就要揮手去打李文軒,可她的胳膊一抬,卻是一聲輕呼,雙臂垂下,眼淚都快擠了出來,瞧著神色十分痛苦。
李文軒瞧了一眼,知到她八成是摔下來的時候摔傷了手臂,也不去管她,不再揪她的面紗,自己只管往那大青石上走去。
不過還沒等李文軒站直了身子,卻見明珠的右手一轉,將袖口衝向了自己小腿的方向,李文軒正納悶她要做什麼,跟著又見明珠的右手小指正在勾袖口的一個拉環,李文軒猛的想起自己之前數次都是稀裡糊塗的著了她暗器的道,卻始終沒能看清楚明珠放暗器的手法,早就已經懷疑她身上藏著什麼可以發射毒針的機括,如今看她動作奇怪,並且尋常衣衫上的飾物,更是斷然不會有這樣的拉環。
李文軒忙向邊上挪開數寸,只聽“嗖——”的一聲,一道極細的銀光從李文軒的小腿邊上擦過,李文軒此時雖說渾身疼痛,動作緩慢,但是明珠剛剛轉醒,手臂連抬都抬不起來,說到靈活還遠不及李文軒,不然這一針飛來,李文軒是絕對避不開的。
李文軒這就彎身去抓明珠的手腕,以防她再次偷襲,同時明珠也是手腕一斜,又要發射銀針,李文軒便拿著明珠的蝴蝶刀擋在前面,只聽“砰——”的一聲響,料是那毒針打在了刀面上。
不等明珠再次髮針,李文軒已經將單刀丟下,一手壓住了她的手腕,按在了地上,說道:“你好毒!恩將仇報,我剛剛救你了,你卻還要用暗器來射我!”
明珠的大眼睛瞪著李文軒,看神色顯然不是在感謝李文軒的救命之恩,李文軒與她只對視了一眼,便當即低下頭去,不敢在看,也不知道為何,李文軒一看她的眼睛,竟是十分的心虛,心道:“按說她摔下來到了這裡,其實是我拉他下來的,我救她也是應當,她只想殺了我,哪裡還會感謝我呢?”
這麼一想,隨後李文軒也不生氣了,緩緩說道:“你身上有這毒針,隨時一抬手就能傷我,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你說是你自己將發射暗器的機括摘下,還是叫我來動手?”
明珠閉上了眼睛,裝作沒聽見,右手卻是使勁想要掙脫,可是她與李文軒的氣力差了不少,手臂上又受了傷,根本掙脫不開。
李文軒說道:“你要是不說話,我可就要動手了,到時候你別怪我!”
明珠仍是一聲不吭,李文軒只好說道:“得罪了!”跟著拉起了明珠的衣袖,當即露出了一條白玉一般,細且圓潤纖長的手臂,儘管上面有兩處青色的淤血,但正如是白璧微瑕,這小小的瑕疵,又怎麼能擋住那白玉的光澤?更兼明珠衣衫溼透,手臂上也是有著許多盈盈水珠,倒像是春日的露水凝在寒玉之上,李文軒從未想過,一個女子的手臂可以美到這種地步,乍一看之下,竟是有些愣住了。
明珠雖說一直閉著眼睛,但李文軒拉開她的衣袖後一動不動,也猜到了李文軒一定是在瞧他的手臂,不由得再次用力一掙,雖說是沒有掙脫,卻是拉得李文軒手臂跟著一動,當即回過神來。
李文軒神色尷尬,自覺方才失態,暗暗慶幸明珠沒有睜開眼睛,不然當真丟人丟的大了,於是凝神看去,只見這手臂上,用蛇皮繫著一根拇指粗細,長約四寸的小竹管,竹管的尾端有一根細繩探出,系在明珠的小指下方,那拉環便是系在這根線末端的,在竹筒的前段則有一個極細的小孔,想來便是銀針的射出的地方了。
李文軒將這竹管摘下,動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會不小心碰到了明珠的手臂。
摘這一隻細細的竹管,著實花費了李文軒好一番功夫,取下後李文軒心道:“便是這東西害得我幾次三番的中毒,還險些丟了性命。”李文軒心中惱火想將這竹管扔進河中,但再一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