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直在屋裡睡覺!”
“哦?”蘇拙笑道,“那你那雙鞋子上,為何沾滿了溼泥?如果不是你昨夜冒雨外出,如何沾得這一腳泥?你昨天晚上又為何要給你弟弟喝酒?”
這時那對夫婦端茶進來,正好聽見蘇拙的問話,不由得狐疑地望著田鋒。田鋒低下了頭,一言不發。蘇拙起身,徑直走進田鋒那間屋子。田鋒和媳婦忙上前道:“你這人怎麼隨便闖進來!”
段麗華雙臂一張,護在蘇拙身後,大聲道:“都不要動!我家先生在查案子!誰也不能打擾!”手機使用者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蜀道之難卷第九章 環環相扣(下)
段麗華這聲大喊,果然把幾人都震住了,不敢上前。蘇拙隨手開啟一格半露的抽屜,從裡面拎出一個綢布口袋,笑道:“田鋒,這是什麼?”他隨後一抖,裡面叮噹作響。
田鋒道:“那、那是我的錢袋!”
蘇拙笑道:“哦?這是你的錢袋?這錢袋像是用做衣服的邊角料做的。可是這樣材料的衣服,我卻沒見你家裡有人穿著啊!倒是許靈酒家的掌櫃,穿的正是這樣一件襖子!”
田鋒一愣,支支吾吾:“這、這……”
那婦人道:“鋒兒,你快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田鋒低頭不語。蘇拙道:“我來說吧。昨天傍晚,田鋒去許靈酒家買酒,順手偷了掌櫃的錢袋。晚上又把酒給田鍾喝了,讓他陷入昏睡。半夜抱起田鍾,送到私塾門口。後來又找到一隻田鍾穿的鞋子,在地上沾些溼泥,假裝成田鍾自己跑出去的!”
田鋒的妻子忽然喊道:“胡說!胡說!你憑什麼說是我男人乾的!”
蘇拙道:“其實很簡單,你用來做假的那隻鞋子,並不是田鍾腳上穿的。在這個家裡,能輕易找到鞋子,又不驚動他人的。除了孩子的父母,也就是田鋒你了。而田鍾也說,昨天晚上睡覺前,你給他喝了一小碗酒。再從你放在外面那雙髒鞋,推斷出這一切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田鋒忽然大喊道:“不對,不對!我沒有偷錢!”
蘇拙笑道:“那這錢袋,怎麼會在你這裡?”
田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段麗華冷笑道:“你倒是說啊!這錢袋不是你偷的,難不成它長了翅膀,飛到你手裡不成?”
田鋒居然真的點點頭,道:“沒錯!它就是飛到我手裡的!”
蘇拙眉頭一皺,道:“你繼續說。”
田鋒再也無法隱瞞,道:“昨天傍晚下雨,我想打點酒回來,暖暖身子。於是我就去了許靈酒家,誰知道店裡卻沒有人。我喊了兩聲,只聽見許掌櫃的聲音從後院傳來。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他便讓我自己拿酒。我提了一壺酒,將酒錢放在了櫃檯上,便走出了酒店。回來的路上,經過一個小巷,忽然這錢袋就這麼掉進了我的懷裡。我前後看了看,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我有些奇怪,但是天實在太冷,便匆匆趕回家。到家裡,把這包袱開啟一看,才知道里面居然是很多銅錢和碎銀子,另外還有一封信和一張紙條!”
蘇拙道:“把信拿給我看看!”
田鋒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蘇拙,道:“那張紙條,就是母親看見的那張。這信裡說,如果我不按照信裡的要求做,就要說我偷錢。我被逼無奈,只能按照信裡說的,用酒將弟弟灌醉,半夜抱到了私塾門口。又找了只鞋子,假裝他是自己走的。再將那張紙條,放在了弟弟的床上。我確實是沒辦法啊!信裡說,一定不會傷害弟弟,我才這麼幹的。我真的沒有壞心……”說著居然小聲抽噎起來。
蘇拙低頭將信看完,內容與田鋒所說大致相符。段麗華站在他身後,道:“這信的筆跡,與劉庭那封信很像啊!”
蘇拙點點頭,道:“這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段麗華道:“既然田鋒也是被人設計,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蘇拙笑道:“自然是去給許掌櫃還錢去了啊!”
田鋒道:“先生,我這個……”
蘇拙會意,道:“放心,做這件事的人只不過是跟你開了個小玩笑,你不會有事的!”
田鋒等人這才放下心來,千恩萬謝將蘇拙兩人送出門外。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段麗華不由得讚道:“蘇先生,你可真神了!一進屋,就知道田鋒有鬼!”
蘇拙笑道:“我可沒有這麼神,只是隱隱猜到到底怎麼回事而已。我想這件事不過就像一場惡作劇一樣,並沒有多複雜,因此很自然就想到幕後那人能利用的,估計也就那麼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