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只是單單講與我聽的傳說,卻是早將我當作下一任首領在培養了。”
淨土怔怔地看著老者,漸漸明悟了他的心意。
“阿公,您用心良苦,淨土明白了,從今往後,我便是他們的首領。”
淨土心性自小堅定,心中一旦認定了什麼,就不會虛意假迎,對著老首領鄭重承認了一聲,轉而看向眾人,重重道:“阿哥阿嫂,你們既肯認我淨土為首領,那麼從今起,我活,你們活!你們皆亡,我亡!”
淨土最後一言,由心而發,他自己也是不知,話語中自然帶上了一股靈力,直透眾人心間,就算站著的兩個無知孩童,亦是怔怔地看著他。
“淨土……不!首領,不知為何,我覺得你有些不同了,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同,不過此刻,阿哥對你更加有信心!”
承澤臉上帶著歎服之色,喃喃道出心中所感,卻聽白穆附和道:“阿哥所言不錯,我也有此感覺,此刻卻是真的認了你這首領!”
眾人起先因為淨土年輕,雖不至於違背老首領的意願,但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抗拒,此時卻覺面前這個曾經熟悉的少年,變得有些陌生與神秘,鑿鑿之音震懾心神,更加信服了。
淨土不避族人炙熱的目光,點了點頭,道:“那現在,你們可以起身了吧?”
承澤“哈哈”一笑,領著眾人起身,老者領清晰看到了眾人神色變化,頗覺淨土天生就有凝聚之力,當能做好一族首領,心中也是更加寬慰,示意眾人坐下,道:“你等能聚一心,我心甚慰,你等從未離過此地,自然不知在大荒之中,一個部落若是沒有姓氏,便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部落,既然真心認了淨土為首領,從今往後,世世代代便要以他‘姓名’為氏族,你等可願意?”
老者帶著笑意看著眾人,淨土卻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一支族人在此繁衍生存,代代只有首領方才知曉“天羅氏”的傳說。
承澤自然不知自身原本歸屬於天羅氏,此時即沒有猶豫,當先道:“即日起,我便是淨土氏承澤,後世代代以此為姓!”
“我亦是淨土氏白穆,我兒淨土氏阿山,後世代代以此為氏!”
見眾人紛紛看著自己,淨土鄭重地點了點頭,卻是看向一臉微笑的老者,心中明瞭他的用意。讓族人以己名號為氏族,便就不是親人,也是真正的親人了。
老者見淨土眼中含有深意,知他明瞭自身用心,伸手從懷中獸皮裡掏出一個白玉獸角,道:“此物名叫天羅號角,乃族上代代傳下,有何奇特早已不知,你且拿去,就當作首領的象徵之物吧,若是日後回到祖地,能有什麼用處也說不準。”
淨土接過白玉獸角仔細打量,只見此物手掌來長,通體韻白,尖角微彎,上有一孔洞,一條不知其名的銀白獸毛從中穿過,內裡密密麻麻生了許多紋理,不知有何用處。
而在角背處,一副蠻獸圖案栩栩如生,雙翅寬大,舒展開來包裹住整個獸角,體長渾圓,頭生兩目,毛髮極長,尖角微彎,扇尾六足。
“淨土,你上前來,我為你指明道路。”
淨土正自觀瞧,老者卻招呼一聲,他循聲而望,只見老者拿出一張柔軟的獸皮,擺放在身前的石臺之上,上面彎彎曲曲的畫了些圖案。
“這裡,便是我們目前所在……嗯,承澤,白穆,你二人也上前來,一同記下。”
老者指著以木炭簡易劃出的一片山脈,見承澤白穆二人靠上前來,又指著一條以獸血劃出的線路,道:“我們所在的赤巖山脈,坐落在中土西荒邊界,你們當隨著此獸血標註的路線,往東南而行,不周天柱可以作為參照物,不至於迷失方位,若是按照二十年前的情形來說,沿途要穿越二十三個大小部落,方能到達祖地,不過大荒中的情形瞬息萬變,每天都上演著部落生滅,如今的情形,卻絕不再是當年的模樣了……”
三人認真聆聽,老首領連說帶指,一連說了三遍,淨土心中漸有了意想的模影,隨那地圖的描繪,沿途山嶽連綿,江河橫縱,老者所指的人類部落駐地,卻是小的可憐。
老者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以及他已知的險地,見淨土三人沉思點頭,似懂非懂,想起這群孩子從未踏出過此地,不知大荒兇險,不由心中一急,控制不住就是一陣咳嗽,好教眾人一片心憂。
“若是你們僥倖到了此地,便可見到一片白霧茫茫的所在,那裡稱作‘迷霧沼澤’,其南若有一座宏偉的紫色高峰孤立,便就是了。切記,那迷霧沼澤雖是祖地,卻兇險無常,除了淨土一人,其他人千萬不要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