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誰知道,偏偏撞見了一執大師他們褐破你身分的一幕。後來你師父護著你突圍,我便藉著本教至寶‘琉璃神珠’的法力,鎖住你師父的行蹤,一路悄悄跟下來,從那荒崗將你帶回了這裡。”
想那“琉璃神珠”,乃天陸六大聖珠之一,與布衣大師手中的“雲驪珠”齊名,功用卻大大的不同。
憑藉“琉璃神珠”可鎖定方圓千里的一草一木,與曾山的“昊天鏡”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阿牛這才有機會問道:“雍姨,您……的家是這兒麼?”
婦人頓了一頓,輕聲道:“家?我和你容姨生活在這兒至今已有一百七十餘年,自然早把它當作了自己的家。不過,這裡更是本教的聖壇所在,除了聖教的歷代教主之外,絕沒有人能夠踏進裡面半步。而我和你容姨,一生就是為守護這裡而活。可除了你爹爹,連本教的四大護法,也都不清楚我們的身分,甚至都不能確定我們的存在。”
阿牛驚訝的張大嘴巴,詫異道:“原來這裡就是魔教的聖壇?”
婦人微笑道:“不錯,我和你容姨自十歲起就被帶到了這裡,這裡就是被外人傳得神秘莫測的聖壇所在。其實它就坐落在本教地宮之下,雖然比起地宮來小了許多,可方圓也不下數百畝。只不過,從這裡另有秘道可通向雲夢大澤的上方,而不需要再借道地宮罷了。”
阿牛聽得暗暗咋舌,遙想當年要建起這般氣勢恢弘、構思精妙的地下宮闕,需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而要保守偌大的秘密所在,更得花費多少的心思?
何況,有誰能夠想到,它竟然是建築在地宮之下?
婦人抬手輕撫門上題字,繼續說道:“這凌天閣內供奉的,便是羽教主的靈位,本教其他歷代教主在聖壇中,也有類似的地方供奉,每年忌辰,我和你容姨都會來祭奠一番。”
說罷,探手在石門旁的一塊突出岩石上旋轉了幾下,就聽腳下傳來“喀噠”一響,兩扇石門徐徐開啟,立刻迎面吹來一股冷風。
“忽”的一聲,門內石壁上的油燈,驀然齊刷刷的亮起,照得裡面一片通明,猶如白童旦。
方圓十多丈的凌天閣內,擺設也極為簡單,除了在正中的桌案上,供奉了羽翼濃的靈牌與香火外,便是有幾個蒲團擺放在桌案前。
唯一顯眼的,便是擺放在桌案背後石寵之上,一尊高約三尺的羽翼濃石像,手按長劍神態威武,惟妙惟肖,仔細一看,倒真有幾分與阿牛相像。
石寵兩側懸掛著一幅對聯,左首寫著“半生金戈半生花”,右首則是“亦無風雨亦無晴”。
阿牛對於文字一學只是初通,可喃喃默唸了兩遍,不覺有些痴了。
婦人站在他身後,默默凝視對聯,語氣略帶感傷道:“這是你爹爹生前最喜愛說起的兩句詩句,我和你容姨就將它寫成對聯掛在這兒,也好日夜陪伴他的英靈。”
說罷,從桌案上拿起一炷香,交在阿牛手上道:“阿牛,先給你爹爹燒上炷香,他若九泉之下有知,一定也會高興。”
阿牛接過香點起,雙膝跪倒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的向著羽翼濃的靈位叩首。
額頭撞擊在冰冷的石地上砰砰有聲,心中默默唸道:“爹爹,孩兒我直到現在才曉得自己的身世,才曉得原來我是您的兒子。可惜孩兒沒有福分見上您一面,更沒福分守在您與孃親的跟前,享受天倫之樂。”
他雙膝向前跪行,將香插好,順手輕輕抹了抹溼潤的眼睛,才站起身來。
婦人低聲道:“在這後面還有一問石室,裡面擺放著一副空棺。那本是為你爹爹百年後預留的,但他如今已用不上啦,我便不帶你去看了。”
見阿牛神色黯然,婦人心中低低暗歎道:“這孩子,也真夠可憐的,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父親已在二十多年前便故去,自己的師父又為救他突圍而死。偌大的天地,只剩下他孤單單的一個人,如今還要承擔起聖教復興的大任,實在難為他了。”
阿牛沉默了半晌,忽然問道:“雍姨,我爹爹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婦人撫過阿牛堅實的肩膀,緩聲道:“他是聖教歷代教主中,最為開明豪放的一位,平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讓聖教與正道各大門派捐棄前嫌,和平共處,可惜,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阿牛一怔,頗為意外的問道:“我爹爹他也想與正道和解?”
婦人頷首道:“我聖教原本起源於天陸西方的異域國度,大約一千七百年前,才傳入天陸。這也是那些正道門派排斥聖教的最大緣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