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永遠只當我們是外來人,於是不問青紅皂白的,將聖教歸到了魔道一流。”
這段歷史,阿牛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禁好奇的瞪大眼睛,一時忘卻了心頭苦楚。
婦人聲音委婉柔和,徐徐述說道:“往後數百年,本教的勢力逐漸壯大,又出了幾位才智修為均高的教主,慢慢形成為天陸第一大教,隱隱有與七大正道劍派分庭抗禮之勢。又因為彼此的行事作風多有不同,難免產生一些摩擦爭鬥。於是為了維護所謂的正統權威,正道各派在三大聖地的撐腰下,公然要求本教或是解散,或是退回異域,不然就要聯手剿滅本教。”
一直以來,阿牛聽人談及魔教,都是說全因其行事囂張邪惡,又是魔道的中流砥柱,因此正道各派才戮力同心共滅之。
他以前從沒懷疑過這種說法,更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聽了婦人之言,卻感覺到如果真是這樣,正道人士的肚量未免太小氣了點。
這念頭一出,頓時把阿牛嚇了一大跳,暗道:“我怎編排起正道的不是來了?想我翠霞派的諸位師長同門,哪一位不是好人,絕不會因為這點原因就為難魔教。說不定,其中還另有隱情。”
正魔之分,恩怨仇殺,原本就是一個複雜之極的問題,即使如羽翼濃這樣的天縱奇才,盡其一生也不能解開,更況且是現在的阿牛?
但或遲或早,他終究還是要面對這一切,這命運從他出生那一日起,就早已註定。
第七章星圖
婦人接著說道:“這樣的非分之想,本教自然不能答應,這就成為聖教與正道之間正式決裂的導火線,雙方的仇殺恩怨,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直到羽教主出任本教教主後,多方約束教中兄弟,儘量避免與正道衝突,這才稍有緩和。但樹欲靜,奈何風不止,婆羅山莊一戰,仍舊令聖教元氣大傷,險些萬劫不復。”
說到這裡,她嘆息道:“若不是羽教主當年一心參悟天道下卷,希望能應證傳說中的天陸浩劫,又怎能有當日之敗?但羽教主在世時,做人錚錚鐵骨,豪邁大度,卻是令教中兄弟一致景仰的。就算是像四大護法那樣桀驚不馴的梟雄人物,對羽教主也是心悅誠服,欽佩無比。我和你容姨,那就更不用說了。要知道,在這聖壇近三甲子的寂寥歲月裡,也只有你爹爹才是我們唯一的知己好友,他甚至將天道下卷,也毫不吝嗇的交給我們一起分享。”
阿牛嘴唇動了幾動,最終還是問道:“雍姨,您知道我孃親是誰麼,她老人家現在是不是還在人世?”
婦人搖搖頭,苦笑道:“這個我倒真的不曉得了,這個秘密,也許除了你爹爹外,再也沒有別人知道。可惜……他已不在了。”
阿牛一陣黯然,低聲道:“那就不是赫連夫人了。”
假如自己的孃親,是羽翼濃明媒正娶的赫連宣,自己的身世自然就不必遮遮掩掩,直到近日掀起如此一場狂風驟雨後,才被揭曉。
這麼說來,自己其實不過只是個私生子而已,甚至連孃親是誰都不曉得。
婦人心明如鏡,看阿牛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好像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一樣,溫言安慰道:“阿牛,不管你孃親是誰,你爹爹就是羽教主,這是沒有人能改變的事實。而他對你,一定也是非常疼愛,不然何必費盡周折,將你託付給淡言真人撫養?”
阿牛傻呆呆的看了眼這位自稱雍姨的人,面紗遮住了她的容顏,使自己無法看清面紗後的表情。但至少,她的聲音,真的令自己體味到久違的親人般的溫暖,也讓風浪後的自己感到安慰。
心定的感覺,平時並不覺得珍貴,當有一天,噩耗突然降臨時,才知道,那種踏實的感覺,真好!
阿牛長出一口氣,徐徐道:“雍姨,我想通了。不管我爹孃是誰,我今後都要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做人,這才不辜負爹孃生我一場,和師父他老人家二十年的養育再造之恩。”
婦人欣慰的點點頭道:“阿牛,你能明白這點就好,我們先出去吧,再過會兒你容姨就該回來了。”
阿牛點點頭,目光卻戀戀不捨的又向那石像端詳了半天,似乎要把爹爹的形象,永遠刻進自己的心底。
婦人在旁並不催促,直等又過了大半炷香的工夫,兩人才退出凌天閣。
厚重的石門徐徐關閉,羽翼濃的靈位,也隨之緩緩的從阿牛的眼簾中消逝,取而代之的,乃是那兩扇冷冰冰的石門。
兩人順著原路返回,婦人介紹道:“在這聖壇中,如今只有我與你容姨和門下的兩名弟子居住。平時除了外出添置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