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太祖若不是有這嶺南白家不留餘力的支援,也不一定能夠在數只義軍中脫穎而出,建立這大楚王朝。 不過相對,嶺南白家在這些年也是極盡輝煌,王朝歷任宰輔,白家便有兩人做過,到這一代,白家培養白與書,總算在不惑之年,把這個被認為是白家歷年來最聰慧的子弟捧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如今白與書擺明要站在宰輔大人身後,可想而知,整個白家有多憤怒。 皇帝陛下踏進屋內,吳離連忙起身,白與書微微行禮,倒是平時私下和皇帝陛下之間沒有那麼多規矩的宰輔大人並沒有任何舉動,皇帝陛下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微微擺手道:“你個高老頭,一下朝就鑽進這疏諫閣內,倒是找了個好去處,朕這段時間的耳根子倒是不清靜了。” 宰輔大人目光仍舊放在手上的卷宗上,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開口道:“陛下作為這大楚的皇帝陛下,自然要受些苦,不然這皇帝陛下豈不是什麼人都能當?” 宰輔大人這番話已經隱隱出君臣範疇,可沒料到的是,皇帝陛下微微一笑,端起剛剛才送來的熱茶,竟是毫不在意。這讓沒見過宰輔大人和皇帝陛下相處的白與書和吳離著實吃了一驚,畢竟這變法一事不是兒戲,一個不慎便是萬丈深淵,但有皇帝陛下的支援,自然和其他情況不可同日而語。 皇帝陛下笑著開口問道:“高深,你告訴朕,若是你的新政施行,朝堂之上有多少人要丟了頭上的官帽子,好讓朕有個底。” 宰輔大人毫不掩飾,用手比劃出了個駭然聽聞的數字。 三百個?! 思索片刻,宰輔大人再度開口說道:“這還不算沒實權,蒙蔭的。要是加起來,怕是不下千頂。” 皇帝陛下不去深究這件事,反倒是說道:“朝試就在開始,最後的選題按歷年的規矩,還是送到書院由院長出,只是這次論的題目,朕派人問了文軒閣的幾位大學士,都爭執不下。朕想了想,你也在書院擔任過教習,還是你來。” 宰輔大人點點頭,沒有準備接話。 倒是皇帝陛下看向白與書開口說道:“嶺南那方有壓力,朕也知道,朕也能理解,只是變法一事是朕認同的,你也不要有太多負擔,無論成敗,局面總不會比現在更差。” 白與書搖搖頭,“微臣倒不覺得有什麼壓力,陛下眼光自然比微臣看得遠大,變法利弊陛下自然知曉,只是說是辛苦,十個白與書也抵不上一個宰輔大人。” 宰輔大人難得打趣道:“白與書,你這馬屁拍得老夫身心舒坦,但老夫不是趙嶼,考評的時候給你寫不上好話。” 皇帝陛下笑了笑,約莫是覺得無趣了,起身道:“各位卿家注意身體,朕就先回去了。放心,有摺子遞上來,朕一定給你們壓住。” 白與書和吳離送皇帝陛下離去。 而皇帝陛下在走進皇宮前,看了眼地上尚未乾的水漬,喃喃道:“這雨也下了,大楚也該洗洗了,只是不知是雨水還是血水呢?” (本章完)
第173章 我見先生時
(今天就這一章,明天三章) 葉如晦到底還是沒去參加朝試,其實大楚絕大部分讀書人,無疑都以考中朝試為榮,雖說書院才是大楚讀書人心中的聖地,但是要想考入書院,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退而求其次,考中這朝試便成了絕大部分讀書人的追求。 雖說朝堂之上不是所有朝臣都是透過朝試入仕的,但無論怎麼算,至少有一半的朝臣都曾參加過朝試。 每年朝試時,禮部衙門便要派人到書院取題,而按照慣例,書院也會派一人護送考題到考場,因此大清早,禮部衙門便派有司務一位和數十位禮部衙役和兵部抽調的百名軍士前來書院取題。 這樣一年只得一見一次的盛事,自然吸引了無數陵安百姓,這些百姓翹以盼多日,除了想要看看這次朝試的考生,便是想見識見識書院護送考題的先生,畢竟書院作為天下學子心中聖地,在陵安百姓的心目中,地位也是極高的。 而按照慣例,每年書院所選的護題先生都是當世大儒,就拿去年來說,護送考題的不就是早已經名震陵安的周泰老先生麼,這位大儒在當年皇帝陛下還是太子時便曾任太子太傅,是皇帝陛下的啟蒙老師,只是這些年周老先生潛心學術,才出宮在書院擔任教習。 而今年的護題先生早前坊間傳說是由法學大家王觀雲擔任,雖說不是書院親自承認,但坊間百姓也覺得**不離十,畢竟這位文壇大家門生故吏不少,其中翹楚,更是朝堂之上的中流砥柱。不過也有人說今年會有院長大人親自護送,這是這句話一說出口,便被無數人嗤之以鼻,院長大人是何許人也,天下讀書人的領袖,怎麼可能親自護送? 不過也無需爭辯,現在禮部衙門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