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為什麼不來上京城看看她?
就算是要來殺她,她也打心眼裡高興。
好在北匈國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要不然還當真是要哭笑不得,一個女子愛上男子之後,為何會如此,恐怕沒什麼人想得通。
現如今這位北匈國主的心思,可全部都是放在那座中原上的,世人都說中原的脊樑,只有北匈馬蹄能夠踩的碎,這事實證明也說的沒錯,可在中原那座大漢換成了大楚之後,當真是有百餘年不曾有人踩過那脊樑了。
怪不得總是有人感嘆,中原的脊樑,在大楚。
——
早在第二批靖南步卒離開南境的時候,南唐江寧城,大將軍武越便出城不見蹤影,而整個江寧城的武官大抵也都在今日紛紛離去,因此這些天朝會,便顯得空蕩了許多。親王李尚行這些日子深居簡出,對於朝政並不關心,那位少年登基的皇帝陛下開始漸漸將那些大權一點一點的抓在裡手上,對此,李尚行看在眼裡,卻無動於衷。
南唐需要這麼一個皇帝,可他不太想看到那個孩子變成這麼一個皇帝。
日落時分,李尚行一人獨行於皇宮御道,無人相隨,他提了一壺酒,走了許久,來到御書房外,看到了那個漸漸有些陌生的李江潮。
李尚行一屁股坐在御書房外的臺階上,拍了拍身側的空位,笑道:“江潮,來陪皇叔小坐片刻。”
李江潮頓了片刻,最後還是坐在了他身側。
這一對叔侄坐下,都不曾開口。
沉默良久之後,李尚行笑道:“皇叔不怪你,你要坐穩這把椅子,皇叔必須死,這一點皇叔知曉,甚至於在宮變之前皇叔就知道,可皇叔最後發動宮變,還是沒選擇自己登帝位,便是實在覺得這位子該是你的,所以這些時日,你就算再怎麼算計皇叔,皇叔都不曾生氣,反倒是有些欣慰,甚至你今日就算不見皇叔,皇叔也不過會有些傷心,但絕不會記恨。南唐大軍已經趕赴靖南關,這一次,大楚的這座關隘已經不復之前,十萬靖南邊軍離境,不管怎麼看,都守不住了,到時候大軍入大楚,一路殺向陵安,鎮北邊軍大抵會拖住北匈不少時日,到時候咱們先佔陵安,要是有機會便北上,將北匈擋在中原之外,咱們做中原的主人,要是實在沒機會,便退下來,和北匈劃江而治,之後再做圖謀,北匈蠻子常年居住在草原,對於中原氣候肯定水土不服,說不定幾年都消化不了大楚留下來那點東西,倒是咱們,便很有機會成為中原之主了。”
“成為了中原之主,江潮你身上的擔子便要更重些了,當時候好好想想該怎麼做皇帝,怎麼治理國家,以你的才智,皇叔相信,你會是這南唐歷代皇帝之中最出彩的一位,到時候人人都會忘了你發動過宮變的事情,只不過那一天,皇叔看不到了。”
“朝中大臣,王良、張驚蟄、武越都可堪大任,你只要好好用便自然而然會讓南唐興盛,至於其餘事情,便不多說了。”
李尚行提起那壺酒喝了幾口,笑道:“江潮,你說說,皇叔這一輩子值不值?”
此時此刻,那位少年皇帝才第一次開口說話。
“不值。”
李尚行哈哈笑道:“有這句不值,其實就很值得了。”
李江潮默然不語,只是站起身朝著李尚行,行了個大禮。
李尚行坦然受之。
李江潮動了動嘴唇,顫抖道:“江潮懇請皇叔赴死。”
後者一笑置之。
死便死,有何不可?
第五十四章 大楚國門
其實早在第二批被調到江南的靖南步卒尚未起身的時候,靖南州的將軍府便不是沒有過疑問,只不過當時皇帝陛下正在氣頭上,哪裡會理會靖南侯的建言,因此這一番交涉無果,那座將軍府便只好讓步軍副將周步樂親自領軍,前往江南,與那還剩下的幾萬靖南步卒匯合之後,儘快結束江南戰事,而將軍府也是未雨綢繆,在附近州郡抽調了三萬州軍到靖南關,以固邊防。
靖南關,這座位於大楚南境與南唐邊境的一座關隘,歷來便有易守難攻之說,春秋亂戰時,南唐人在這座關隘之前丟了不知道多少條性命,可最後也是仍舊沒有攻破那座關隘,後來,也就是前些時日,大楚南境再發生了一場戰事,南唐的二十萬大軍再度伐楚,可就算是如此,也是沒有一兵一卒踏入了大楚國土,反倒是被鎮守南境的靖南邊軍近乎於蠻橫的將南唐人趕出了大楚,而且差點馬蹄向南,往那座南唐都城而去。那一次,是南境這些年來最大的一場戰事,大到讓不少靖南邊軍士卒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