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西鱔城沒有一天不是熱鬧的,昨天來到,今天就被推上了高高的戲臺,本就是末尾的一個,朝著後面遠遠的看去,除了黑壓壓的人頭,就是嗡嗡噪雜的人聲。
後頭卻是沒有什麼看頭,轉頭望向前面,煎炸炒烹,無所不啟用,就說我面前的這個,家裡肯定是做麵條的,配料的花樣倒是有點點,不過除了水煮的面,你就不能想象別的?比如油炸?比如燜煮?比如過水冷卻拌油?比如加點別的料在面裡面,把麵條做成點心狀?
想多了想多了,自己也不是廚師來著,就是個打醬油的。
戲臺中間高高的束起一個木樁,木樁上小小灰爐一個,粗粗的一根香,已經燃了一半有餘。
一根香是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啊,我就這樣枯坐著,險些打瞌睡。真是服了高臺上的看官們,評委大人們,你們困不困?要不要先回去睡一覺再過來?
隱隱的,一絲甜香帶著夾在飄渺的空氣裡,慢悠悠的飄遠,混合著菜香,也能明確感受到它的不同尋常。
抽動著鼻子再次嗅嗅,恩,味道挺正的。這地方好些材料缺少,我還以為我會做不出來呢,沒想到一晚上因為被逼著聯絡做菜而倍感無賴煉製出來的東西,還是挺不錯的,聞著這味道,比起前世那些加了不少新增劑的東西比起來,這個有著說不出的純正。
唔,可以開始最後一步了,木樁上的香也快燃完。眼角瞟到嘛豪華灶臺前,某個類似打下手的小子時不時瞟過來的眼神,隱隱皺起的小眉頭,突然心情有了點點爽。
整個的時間,除了無聊的發呆外,我有好好的觀察那龍鳳店的主廚。最先開始我以為那個能模仿九分像的人是主廚,他也確實就這周圍數一數二的大廚的拿手菜借用過來,稍稍改變就成了自己的新菜式。雖然外面加了一些裝飾改變了美觀,但內在的東西對於無聊而時刻關注的人來說,什麼能瞞得過去?
可看著看著,我漸漸的看出了端倪。
每個參賽的主廚都可以帶一個打下手的,而龍鳳店作為主家,理所當然的帶了兩個,可兩個裡面,有一個確實是打下手的,而另一個,卻不是,那小眼神時而東看看時而西看看,看到了什麼好的,小眼神兒一亮,回頭對著主廚說了兩句,主廚手下接下來的菜,絕對是小夥計說看的那個菜。
好傢伙,眼神不錯,看一看人家做的,稍加改變就能做出比人家更好的菜,況且主廚動作超快,總是趕著比菜品原主人先一步完成,這樣一來,誰能想到是誰模仿了誰?
我從一開始往鍋裡放了一塊麵團,往火裡塞了一個泥團後,就一直在恍神,直到現在時間快沒了,才開始有動作。
不知道的,都以為我這回肯定是輸了,就我這態度,那也是挑釁的對待比賽,明擺著就是不尊重評委們,尤其是裁判官還是縣太爺。
最開始確實有好幾家依著味美齋名氣而看過來的人,在他們自以為的確定了我的狀況後,才帶著得意轉過頭去。
龍鳳店也不例外,看著是塊麵糰和泥團,想當然的我也弄不出什麼花樣,再加上一直都是不慌不忙的,只是燒火,便沒再把我放在首要。
這會兒看起來像是有了別的動作,小夥計皺眉了,這會兒再來蒸麵團,還來得及麼?
那主廚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拉著小夥計咬了一陣的耳朵,就見夥計匆忙下去,不大一會兒,託著大盆白白胖胖的事物上來,端的就是人手一個,不過只限於參賽的廚師。
我驚訝的看著他們,這是幹什麼?嫌棄這會兒快要午時餓了肚子?裝好人麼?
得了饅頭的人,也不知是限於對龍鳳店背後人的討好,還是單純的心善,對著發饅頭的小夥計,不僅是眉開眼笑的道謝,還畢恭畢敬的送其離開。
靠,典型的賣了你你還幫著人家數錢!
沒看見那發饅頭給你的人,那眼神兒瞟的地方很不對勁麼?你家有什麼秘密手段,人家都看光了。
小夥計走到了我面前,也是一個白胖的饅頭,可個頭比起人家的,不知怎麼小了好多,像是故意拿刀切成兩半的。
小夥計年歲不大,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可一雙靈透的眼睛,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眼神也不是很正的東瞟西看,將我那簡陋的灶臺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
“小子好膽量,一個人也敢來比賽,你們味美齋的掌櫃就不怕你輸了比賽?”臉上掛著善意的笑容,看似打趣的嘴臉,卻有股鄙視的意味。
我只是接過慢吞吞遞過來的饅頭沒